坠河（2/3）

你怎么敢说跳就跳，想不活就不活了，轻易就敢不要我了，你这个人，没有良心。”

季怀冰捂脸哭了，滚烫的泪水大颗大颗地滴落下来，他想忍住不哭，但哽咽的声音更大了，那个永远骄傲的季总哭得脆弱狼狈，就像回到了八年前，陈馀出车祸的时候，那时他跪在血泊里，双手沾了血，不知所措地跪地痛哭。

陈馀也哭了，静默地哭着，他从来没见过季怀冰这个模样，他上前抱住季怀冰，“我不知道你会跳下来，对不起。”

陈馀这个蠢货，根本就没有反省的自知，季怀冰的情绪更汹涌了，他推开陈馀，掐住陈馀的后颈。

“你根本就不明白，你这个没良心的混蛋，如果你死了，我也会死的，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你为什么总是不听话。”总是让他担心，总是让他惴惴不安，季怀冰掐住陈馀后颈的手慢慢卸力，有一种无能为力的疲惫感。

如果自己死了，季怀冰也会死吗？如果他是这样爱自己，那为什么他要结婚，为什么瞒着自己，为什么背叛自己。

陈馀这样想着，突然就释怀了，其实那些都不重要了，他只是想让他的爱人幸福不是吗？如果他想结婚，那就结婚吧，自己已经得到过他的很多了。

陈馀再度抱上季怀冰，很用力地抱上去，声音颤而缓着说：“我以后不会了，你也不要死了，对不起，我让你伤心了。”

季怀冰无奈地回抱住陈馀，拍了拍他的背，“冷不冷？”

“不冷。”陈馀靠在季怀冰的肩头。

回去后陈馀就发烧了，季怀冰又紧急把陈馀送到医院去。

病房内，陈馀输着液，脸上因发烧脸红扑扑的，看起来有了些伪装的鲜活。

季怀冰坐在他身边，“是因为我要结婚了所以才不想活了？”虽然这理由太牵强，但对于一个有心理疾病的患者而言，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引起他内心波澜。

陈馀这会儿躺在病床上也觉得有些可笑，也不知怎么了，现在的自己内心变得这样脆弱，他点点头。

季怀冰喂了陈馀一口饭：“那不是真的结婚，只是协议结婚，等我爸走了这婚就不做数了，你怎么这么幼稚，连问也不问一句。”

原来是这样，陈馀羞愧垂眸，他真是个失败的恋人，半响后解释道：“我就是控住不住自己往不好的方面想，我好像坏掉了，季怀冰。”

“坏掉了就修，又不是没钱修，你再怎么坏了，我都会把你修好。”季怀冰凶巴巴道，眼里全是谅解和爱。

“知道了。”陈馀乖巧道。

他又了好大一口饭把陈馀的嘴塞得满满当当。

陈馀鼓着脸吞下去，“我自己可以吃。”

“啊，张嘴。”季怀冰无视陈馀的话。

陈馀只好张开嘴等着季怀冰喂自己，一边吃饭，一边观察季怀冰的脸色，他好像喜欢这样喂自己，于是很配合。

几天后，陈馀接到一通电话，来自季卓雅。

“陈馀，我们约出来见见吧，我是季卓雅，季怀冰的姐姐，以前你见过的，有关季怀冰的事情我想同你聊聊。”

“好。”

陈馀如约而至。

陈馀已经不太记得几年前的季卓雅长什么样子了，再次见面，陈馀只看到了一个清冷干练的职场女性形象。

她嘴角带着浅笑，落在在陈馀对面的沙发上，“这地方不好找，绕了些路吧，主要是你身后有尾巴跟着，有点麻烦。”

尾巴？陈馀想了想，应该是阿伟。

陈馀有些拘谨，喊了声卓雅姐。

季卓雅挂了一下耳边的头发，“别紧张，你跟我弟在一起也算是好多年了，按道理，我们早就该坐在一起聊聊了。”

陈馀大概猜到些什么，试探着说：“你今天找我是为了季怀冰的婚事来的？你想让我们分手？”

季卓雅：“可以这么说，但也不全对。”

“你说便是。”

看起来都是很随和的一个人，季卓雅喝了口茶，缓缓道：“想必季怀冰也跟你解释过为什么他现阶段要着急结婚事儿，是我爸发现了你跟他的事儿，我爸这人是个老封建，他不容许这种丑事出现在季家，所以才会着急安排季怀冰结婚。”

“这我知道。”陈馀一直处于紧绷状态。

“但你也肯定了解过，我们家的情况有些复杂，我爸现在又病重，这么多人都等着分他手底下的钱，我哥哥姐姐们都暗中争得你死我活，你的事情不光我盯着，大家都盯着，其实照理说，他现在跟你断了是最好的办法，但他偏不，所以现在的情况就僵住了。”

陈馀怔怔地没说话。

季卓雅继续道：“我爸这人封建又绝情，他是那种说一不二的大家长，又极度的重男轻女，我的人生到现在一直都在寻求他的认同，可他这人是说不通的，他说不行那就是不行，所以你和季怀冰的事情在他面前更是没有说通的馀地，如果你不跟季怀冰断，那等他死后，季怀冰是一分钱都分不到的，你也不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