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河（3/3）

后跟着个穷光蛋过日子吧。”

陈馀沉默了，看着像是受伤了，季卓雅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家里养的小猫，那是只被前主人遗弃的流浪猫，刚捡到的时候就跟陈馀现在的样子一样，可怜巴巴的，忍不住季卓雅缓和语气：“其实我们家为了分财産真的挺狗血的，你没见我大哥天天守在我爸病房里装孝子。”

陈馀擡起头来。

季卓雅笑：“也不是让你们真断，我又不是什么多管闲事的坏姐姐，毕竟这是你们之间的私人感情，他这人难得在别人身上付出这么多感情，真让他跟你分手我做姐姐的还挺不忍心。”

陈馀疑惑地看着季卓雅。

“都说我是季家最可怜的孩子，但实际上，季怀冰才是。”

“怎么会这么说？”陈馀想，季家的孩子从小就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怎么会跟可怜沾得上边儿。

季卓雅看着陈馀，缓和道：“我跟他其实不算是我爸承认的孩子，只能算是季权的私生子，没名分的，我小时候总嫉妒他能比我先得到爸爸的承认，后来才知道，他只是先一步被接回季家罢了，我好歹有妈妈的庇护，他呢，在季家没人关心他的死活的，除了表面的光鲜亮丽，他才是真的一个人像个孤儿一样地长大了。”

陈馀没有了解过季怀冰的成长轨迹，听到这儿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滋味，他知道那种从白天等到晚上，也等不到想见的人回来的滋味。

“其实你们从某种程度上来看挺相似的。”

陈馀擡眼，露出惊讶的神情，“你调查我？”

季卓雅镇定自若，“我当然要调查你，我调查了你从小到大的生活轨迹，也知道，你经历了什么，现在正病着。”

陈馀羞愤难当，瞪着季卓雅。

“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儿，你放松点，我想说的是，你现在病着，他放不下你，死活不愿意送你走，但你也应该知道，这对他来说是种拖累，他不可能一直托举你，只有你自己才能托举起自己，你想一直成为他的负担吗？”

陈馀回想自己生病以来，犯了好几次浑了，很多次明明看到了他比自己还要疲惫的面颊，紧张的神情，布了红血丝的眼睛，但因为自己生病，因为他爱自己，所以就理所当然地选择忽视，陈馀的背慢慢地弯了。

“我不想成为他的负担。”

季卓雅笑：“那现在走吧，我送你去宜城怎么样，小时候我生活的地方，季怀冰也在宜城出生的。”

陈馀惊了，“现在？”

“对，就是现在，我已经打草惊蛇了，要是今天放你回去，他就不会放你走了。”

陈馀原本还想同季怀冰告别，但季卓雅风风火火的架势简直和季怀冰如出一辙，他无力抗拒，欲言又止。

季卓雅安抚：“你放心，他总会找到你的，他这人比我想象的更偏执，就算你想跑，他掘地三尺也会把你抓回来，只是时间问题，所以走吧。”

很突然，陈馀后知后觉间已经被季卓雅送上了去宜城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