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济南失陷（1/3）

是夜，刘豫以接风犒劳为由，邀关胜相叙。胜不疑，带一二亲卫赴宴。豫命其子设伏于堂后，以拍案为令，数十兵丁持刀斧绳索跳将出来，欲捉拿关胜。胜见此，已知其意，不愿束手就擒，乃与之搏，格杀五人，终不敌，被缚堂下。

乃问：“今贼虽至，然我坚壁清野，固守无虞，府君何故此尔？”

豫答曰：“识时务者，在乎俊杰也。今上昏聩无德，已失天命，吾自当顺天改命而为之。”

胜自知必死，怒目而对，斥曰：“叛臣逆贼，人人得而诛之！吾与汝誓不两立，今既落入尔等手里，死则死尔！”

豫不语，命杀关胜，割其首级。而后率众开城降金，献丁产薄、鱼鳞册及关胜首级。金兀术大喜，命刘豫仍暂知济南府，领山东两路宣抚使，并征伐粮草军需，以备大军不日南下。而后又将刘豫之功书报右副元帅完颜挞赖，另议封赏，豫闻之喜不自胜。自此山东两路泰半落入金人之手。

建炎二年二月，扬州府。

彼时，扬州分为三城，分别是宋大城、宋夹城和宝佑城。而大宋皇帝的行在，也就是临时行宫，就在宝佑城蜀岗峰大明寺内的平山堂中，而其余中枢机构如政事堂、枢密院、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御史台等等也就在大明寺里面或附近办公。

关胜被杀五日后，刘豫降金的消息传到扬州。右仆射汪博彦拿着这份呈状匆匆走进政事堂，递与左仆射黄潜善，后者看完便放到一旁。

汪博彦道：“茂和，你怎么看？金人不会马上南下吧？”

“廷俊相公稍安。”黄潜善轻描淡写地道：“只是丢一区区济南，不足为虑。这次金人三路南下，首要目标定是合围东京，只要东京不失，我们就没有危险。”

不得不说，黄潜善虽然是主和派的首脑，奉行割地求安的方略，毫无胆识和气节，但看问题的眼光还是比较准确的。

汪博彦点了点头，又道：“宗汝霖虽说是知兵的，据说东京已屯兵百万，又有黄河天堑可守，倒是不容易被金人攻破。但这次金贼来势汹汹，恐非短时能退，若粮草兵器短缺，怕也支撑不了太久。”彼时的军队数量都喜欢对外夸大宣称，驻守东京百万兵当是没有的，不过几十万却是有的，只是其中可堪一战的又占多少，却是朝中众人心里都没底的。

“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终于，黄潜善也放下了先前的那份故作从容，沉吟道：“我马上着人拟文发京西两路和淮南两路转运司，令其加紧转运军械粮草，确保东京一应所需。廷俊相公则令宗泽招降乱民以充军勇，可便宜行事。我们分头行事，若能保住东京，和谈的可能便就大了几分。”

汪博彦闻听并不作语，算是默认了黄潜善的安排。

同一天，与刘豫降金，济南失守的消息同时到达扬州的还有被金人掳去金中都的柔嘉公主赵柔嘉和出使金国的祈愿副使、修武郎、永昌县开国伯宗欣一行。

扬州大城东门外一处僻静之处，参知政事赵鼎率领扬州知府吕颐浩、礼部侍郎张浚、大宗正司正卿和内侍省押班等五人在此迎接公主仪驾，旁边也只有几个内侍省的小黄门随驾听用。

人虽不多，但规格却不低，对于一个前任皇帝的公主来说出动一名执政官、一名“临时直辖市市长”和一名礼部的“副部级”官员相迎，可见赵构对于自己这个侄女那是相当重视。至于大宗正司和内侍省的这二人来说，则本就该来，一个是管赵家宗室事务的，一个是宦官专责宫里边的事的。

这件事规格虽高，但并没有搞成大张旗鼓的场面，也没有对外宣扬，一切都在静悄悄中进行。这应当是出于保密和政治影响的需要，救走的是一个公主还是一个婢女，这对于金国来说不同的身份反应肯定会不一样，同时也是对宇文虚中的一种保护。

除赵鼎、吕颐浩、张浚外，其余人宗欣皆不认识。这张浚之前任殿中侍御史，曾竭力弹劾李纲擅权，取得了主和派的信任，一年时间不到，不想现在已升迁礼部侍郎了。

正因为此，赵鼎并不让柔嘉公主下车，只隔着帘子以执政官的身份见过礼后，便吩咐身后的吕颐浩、张浚领内侍省宦官伴驾公主仪仗往大明寺方向去了。

宗欣此时心里却在想，从此以后怕是很难再见到这个勇敢坚强的小姑娘了吧。又想道她此去应该还会被仔细甄别一番，毕竟宗室人口众多，就连赵构都很可能从没有见过自己这个侄女，不过应当假不了，大宗正司有每个宗室人员从出生以来的案牍，不可能造得了假。

甚至想着要是自己救回的是前任皇帝的储君或者某个小郡王，不知赵构会如何对待。这个侄女当然不会威胁到自己的帝位，现任皇帝也不啬接纳，还大可向世人展现皇帝亲情的一面。可要是一个侄儿呢，从东京能不能平安抵达扬州都难说，毕竟历史上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父子兄弟相杀的例子比比皆是，人心是最经不起考验的。

正当宗欣在胡思乱想之际，赵鼎的声音传入耳内把宗欣拉回了现实。“长乐，你这一路辛苦了。”

宗欣赶紧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