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济南失陷（2/3）

上前向赵鼎作揖道：“拜见恩相。学生幸不辱命，只是……”说到这里他又想起了还软禁在燕京的傅雱等人，不知现下是何境遇，心中不免有一丝惭愧。“只是我一个人脱离险境，却把同僚……”

赵鼎抬手打断了他，说道：“我知道你心有不甘，那也非你能够改变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晚些时候你到我府上再听你细谈。”

宗欣当即抱拳躬身目送赵鼎与随从离去，然后则带着梁蓉自去城中寻馆驿住下。

待戌时正刻，宗欣持拜帖来到赵鼎府上，门子接过拜帖就引他至一处偏房等待。说是宰执大臣的府邸，其实就是临时征用的一个中等规模的院子罢了。由于扬州这里只是皇帝陛下的行在所，只是临时驻跸，是以各宰辅们不可能在此兴建自己的府邸。

赵鼎这里虽然不大，却也相当别致，山水花鸟俱全，绿树成荫，亭畔幽潭，也算是一处比较有品的私家园林了。

赵鼎此时正在会客，宗欣又等了约莫一个时辰，才见到赵鼎。宾主见礼后，不再寒暄，宗欣直入正题，将自己如何搭上宇文虚中这条线的经过，以及安置了宗六、赖小宝二人在其府上以备将来的事毫无保留地说了一遍。

赵鼎听得频频点头，间或有什么疑问，宗欣也是一五一十地回应。待后来，宗欣将金人的南侵计划，军力部署动向，东京留守司的应对等等事宜也详细说了一遍。

“如此说来，之前收到山东、河北、陕西诸路相继示警的呈状俱是实事了，可恨那黄、汪二人坚称金人只是虚张声势，意在增加岁币。现在济南已失陷，他们真是妄自尊大，欺上瞒下，我定要向陛下参他二人误国之罪。”听宗欣说完，赵鼎不禁愤慨道。

听到济南已失的消息，宗欣也是吃了一惊，看来真如自己的大父所料，金军的中路军和东路军要分两路夹击东京了。

“大父令我一定要将北面的军情如实回禀朝廷，我人微言轻，还请恩相上达天听，请陛下早定御敌之策。”宗欣说完，将宗泽手书呈与赵鼎。

赵鼎默默的看了一遍，收入怀中，道：“明日常起居朝议，老夫会向陛下提出这御敌之策，长乐你也一起进宫，若蒙陛下召见也好及时奏对。”

宗欣忙应道：“学生明白。”

“嗯。”赵鼎点点头，旋即又正色道：“你这次立功不小，少不得官家会对你大加封赏，长乐可有何想法？年轻人还是得多磨砺磨砺，不过你若有意何职，尽管向老夫提，我当尽力为你争取。”

宗欣现下已非初入官场的愣头青，哪里听不出赵鼎话中的意思来，便接口道：“学生并无打算，一切皆听恩相安排。”

“那好！”赵鼎欣慰地道：“鉴于你已在金人那边布下了棋子，我倒想好了一个职事差遣，你去做最合适不过了。”

宗欣立即回道：“但听差遣，敢不从命。”

大明寺平山堂。这还是欧阳修任职扬州太守时所建的会客之所，现今为当朝天子赵构的行在。

这里一整片建筑清幽古朴，古藤错节，芭蕉肥美。几处绿池缀映其间，池畔修竹芊芊，堂前屋后草木繁茂，处处透出绿荫苒苒的风景，的确适合清居养心。

可赵构并不觉得能静得下心，不好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传来，先是陕西方向的永兴军路传来金军来袭的消息，自己的臣子们跑的跑，降的降，节节败退。后又收到东京留守司的消息，金军已抵达黄河北岸，离东京已近在咫尺，宗泽能不能守得住，他心里实在没底。最让他怒火飙升的则是夜里得知的山东方面的消息。那个被自己寄予厚望的济南知府刘豫，本以为可以守好山东两路，确保淮南的安全，但此君居然投降了金人。

赵构觉得心烦意乱，把御笔一丢，走下龙案来。随伺在旁的康履一招手，一个内侍端着一盆热水就快步走到皇帝面前，供皇帝陛下洗手。

“这是何物？”赵构望着康履手中的一块方方正正的东西问道。

康履微笑着道：“回官家，这东西叫肥皂，能除汗去垢，用来洗漱最是合适，据说是杭州那边传过来的，现今这里外边的集市上也有卖的。”

“哦？”赵构接过来在手上抹了抹，轻轻搓揉一会儿，比用澡豆或皂荚滑得多，且泡沫丰富，再用水清干净了，果然觉得异常清爽干净，而且还有一种淡淡的清香。

“这倒是个好物件。”赵构面露喜色地道。突然他眼光看向这间大厅的两处角落，惊诧地问道：“那却又是何物？”

只见在左右两个角落里分别放着一个水桶大小的铁皮制成的火炉子，四脚着地，里面燃烧着熊熊的碳火，奇特的是在炉子上面立有一风车状的东西，铁片做成的扇叶正在快速旋转。

康履见此又是得意洋洋地道：“官家有没有觉得这屋子比前些日子暖和了不少？”

“嗯，经你这一说，倒还真比之前是暖和多了，就是那两个炉子的缘故罢？”

康履道：“官家真慧眼如炬，这炉子倒是跟普通的炭火炉没多大不同，但是那上面的扇叶子却有精妙之处。”他看赵构认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