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急...处理大哥家务很尴尬（1/2）

齐潜看向素来不理家务闲云野鹤的弟弟，终是仰天长叹。“罢罢罢！随你们安排，不要让我晓得就行。”他终是富贵闲人，只能独善其身。

“夫君终于想通了，心里可别怨怪妾身。”燕氏期期艾艾唤了一声，试探上前扶住已经跪麻了腿的郎君起身。

老国公：“今日！吾已上折告老，请恩召世子回京。若无意外，圣人应会应允。大郎孙媳，你将府里准备准备，扫榻以待。至于你们两个......都收敛点。”

大郎夫妇皆是一抖，一个惧怕铁面无私的父亲，一个心悸心思多的婆婆，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面上惊慌之色。

“是。”

“退下吧，濯儿，你留下。”

“三弟。”齐潜怜惜的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才忽然惊觉弟弟已经同自己一般高了，心里只觉得陌生又怪异，嗫嚅了几下，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胡乱点头，快步溜走。

京中谁人不知，国公府齐大郎君被仙逝的国公夫人溺爱，养的文不成武不就，只爱玉石销金，美人风雅，半生浪荡。

老国公是真的老了，眯起双眼打量小孙子：“待世子回京，日后若为大郎请封世子之位，濯儿该如何自处？”

他半生戎马，儿子女儿皆有去处，再波云诡谲的处境他也站住了。只是老了老了，心也软了，其它人各有所持，单他小孙子无依无靠，日后该如何自处？

齐濯唇线微绷，似有动容，一撩白袍席地跪下，肩背直挺。

“祖父明鉴，孙儿并无心世子之位。今年恩科，孙儿愿往一取功名，日后也可别府而居，两地皆宜。”

齐国公老眼含泪不住点头，颇为心酸。却也心知，若不自争，此生怕是再无出路。

“潜儿资质平庸，生性随意骄矜，素日爱鲜贪玩，以后无能带领国公府，只愿世子之位能护他一生安康。”

忽话风一转：“你幼年吃了太多苦楚，身有沉疴，日后也不知能否寻到转机。若非那妖道死得早......”齐老国公咬牙切齿，眼中痛意更甚，见孙儿狼狈低下头去，只能堪堪止住话头。“荣华富贵不过过眼云烟，如今祖父最放心不下的是你啊！”

齐濯沉默盯着地面石纹，一颗心冷硬的很，淡漠道：“孙儿理解祖父苦心，日后定会自珍自持。只是从前所求那桩婚事，真的不能再与圣人周旋，推诿去......”

老国公摇头打断：“皇后娘娘经年如履薄冰，太子此时烈火油烹，世子夫妇回京后会将军权交于圣人，才可保全一二。那桩婚事不得有变，说不得顾候能为日后椅仗，云鹰十二卫从今天起就交给你了！”

云鹰十二卫是老国公组建的贴身将兵，以前的跟随世子去了边境，新的自然要留给齐潜。

齐濯瞳孔微收，勃然色变，连忙拒绝：“祖父,此事不可，云鹰十二卫历来只传长子嫡亲，您这般决定于规矩不符。”

“规矩算个屁，看你这瓜娃子读书读傻了，真当自己是那些酸儒呆子了。”老国公狠狠咒骂一句，才摆摆手。“我意已决，不要推辞，下去吧。”

齐濯神色无奈，起身相扶：“祖父，我送您回房。”

“不用了，我自己走走，走走......”

老国公起身时略有踉跄，往日高大的体型已逐渐消瘦，脊背微弯，他撑着国公府的门楣，已经太久了。

齐国公府，与国并肩，无上殊荣！

齐潜回到曲院厢房，苑中仆役忙不迭加急去备熟食热水。

“郎主，叶影回来了。”

内厢书桌前，郎君赤脚未着履，旧袍敞开露出精瘦的胸膛，发梢微时，面色微红执笔写着大字，看得木影心惊肉跳。郎君又冲了冷水，这还倒春寒，怎么受得住！

清冷的声音问：“如何？”

叶影在姜府顿了几日，都没今日信息多，赶紧将姜五身边情况汇报了一遍。

镇纸落在桌面，带起沉闷声响，略显刺耳。

“醉罗香，昭王这是，盯上姜五了？”齐濯沉思片刻搁笔，手指抵住眉心疑惑。“她去城南积叶巷做什么？”

城南贫贱，住的三教九流，穷苦庶民。京城贵女平日里爱逛的地方，应该不包括这里吧！

难道大家的爱好都变了？

嗯，叶影沉吟几息，感受郎君越来越冷的气息，决定如实回禀驾车时听到的闲话：“姜五与婢女说，她是去特意去看那宅里郎君的，是个读书人。”

抵住眉心的手指根根攥紧，轻磕桌面，绯红的眼尾淡淡扫来，宛若檐上落雪，转瞬消融。

“她养的私户？”

叶影浑身僵直紧绷，感知到了杀气，拙口辩解：“是位画师，回府时还去遣人将画送至府上，称画师本人清雅绝伦，令人见之忘俗。”

叶影小心将从门房顺回来的画呈上，这些都是姜五娘说的，他可没画蛇添足。

齐濯嘴角抽搐，呼吸微促，本就胀热的脑子乱如丝麻。

“朝秦暮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