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急...处理大哥家务很尴尬（2/2）

紧闭的双眸再次睁开，暗色里有一叶孤舟，不知何时触礁，何时被海浪掀翻。

画作展开，山如赤金，天渲三分烧云…

此画于长庚二十八年西北望英山有感，印信。

他看着那幅画伫立许久，命人挂在书房观赏。

四月暮初，在晏京朝堂各系官员长达数月的角力下，今科座师终于敲定下来，由圣人一锤定音，拟任内阁次辅兼太子太师陆珣，陆挽之。

显然之前以皇子监考的暗意不过是圣人抛下的饵料，朝中重臣如嗅到腥味的猫，蹦跶最欢快的昭王一党，近几日也在朝堂上被圣人借机敲打，告朝数日。

昭王吃瘪，太子心情放松。便央着出宫，四月天最适合射猎踏青。

齐濯不胜其扰，搁下书籍，思及线报，转而同意：“可要去礼佛。”

“拜佛有什么好玩的，就算不能打猎，也可逛东市。”

刘臻瞪大圆眼，表哥视道统如死敌，对佛家的印象也没好到哪里去，都言蛊惑人心之辈，说的理再璇玑，也不过是为了争一炷香火，一世供奉。

“别家儿郎备考，都有弟弟妹妹去上香拜佛，祈愿高中。我差远矣！”齐濯负手而立，目光空远，声音唏嘘。

“好好好，去去去。”

刘臻瞬间心软，表哥爹娘都不在京，还未娶妻，孤家寡人好不可怜。

“出发。”

两人策马出行，自是极快。刘臻骑的畅快，吸着清晨微冷气流，心神畅快：“表哥，去礼佛不是应走北城门？”

“先去城南，接个朋友。他孤身一人在京，也无人祈福，等下你求两张符，给他添些福气。”

“嗯嗯，放心放心，当朝太子为你们两人祈福，定是能取得好名次的。”又是一个可怜蛋，刘臻心头感慨。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洞悬千万台阶铺满落英，信徒一步一叩首，一阶一敬香，祈求神佛聆听众生苦怨。

大房徐氏亦尤为虔诚，三步一叩，为清松清岭祈福。

阶上，姜言忍着胆怯，小心打量少女禅净的容颜。“五娘，我们还是不等大伯母了吧？再耽搁要错过斋饭了。”

今日礼佛，姜家来人不少，林老夫人和王氏身娇体贵，已先坐竹轿给抬上去了。姜碧被禁足，姜珍年幼受不得山程，便也未来。只可怜她本有婢女作伴，谁知竟在山阶踩石子崴了脚，只能亦步亦趋跟着五娘子。

“大伯母让我们不必等她，我们可先行上去。”姜五看着以水帕擦拭台阶的婢女，好让徐氏磕头之地，无灰烬尘泥玷污诚意。

她率先提裙走过，纤步扫落花，一步一沾尘。忧思的目光望着远方，山顶的佛寺里，供着顾羡鱼的长明灯。

“五娘，六娘、擦擦汗，喝些水，就快要到了。”

这山程路远，女子紧走慢走都要歇息，瑛兰不时还要递出清凉的绿豆汤和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