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祸起萧墙（2/4）

钱默吃了瘪，知道与这些官军很难打交道，只得默默的回了舱中，他发现这艘船每到一个港口都要稍作停留，然后会有新的官兵上来，钱默越想越不对劲，跟王士元合计，还是趁下次停船的时机上的案去吧。

此时已经来到了后半夜，两人不敢睡着，突然有几个官兵闯了进来，不由分说就把他们绑了起来，有个官兵取了他们的行李，将他们带到了舱头，王士元一脸惊恐，睁大了双眼；钱默立而不跪，挣扎着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看不出来我们是官兵啊。”其中一个人戏谑的说到。

“你们身上的这些银两就充作我们的军饷了，也算是你们为剿灭反贼做的一点贡献。”其中一个人翻了他们的行李，搜出了钱默随身带的银两。

“好一伙官兵，不想着杀贼立功，却抢起百姓的钱财来了。”钱默怒不可遏。

“大哥，跟他们费什么话，直接扔到江里面就好了。”有一个小兵跟为首的说到。

王士元听了之后更加害怕，怔怔的说不出话来，钱默试探着问道：“你们莫非是东平伯的手下？”他知道高杰并没有水师，徐淮这一带除了高杰最有可能就是东平伯刘泽清的人了。

其中一个头领听到钱默说起东平伯，有些疑虑，问道：“你还认识刘泽清？”

钱默正想着怎么回答他可以脱身呢，就在此时，不远处驶来一艘更大的船，全身灯火通明，正在向这艘船鸣笛示意。这几个人看见了驶来的船，有些高兴，又有些担心，其中一个小兵跟首领报告到：“是吴大人，怎么办？”他看向钱默二人。

首领也面露难色，看了看他们二个，向看守的人说到：“先带下去再说。”

小兵喏了一声，将捆着的两人带回到了舱中关上门出去了。王士元兀自害怕不止，钱默安慰道：“不想拖累王兄至此。”

“要不是钱兄，我昨日就冻死在芒砀山了，又何来拖累一说。”王士元还是懂点道理的。

“事已至此，我们再想办法逃出去吧。”可是两人都被绑着，又如何逃得出去，钱默满肚子的文章，终于体会秀才遇到兵的无奈，他本以为这群人是刘泽清的手下，可是刚听他们直呼其名的语气似乎又不对，刚刚来的大船又是谁呢，钱默想着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两人在舱里又待了小一会，突然舱门打开，有两个人将他们押将出去，钱默问他们要干什么，他们也不答话，只是呼和着他们往前走。

他们被一路押到了正厅，钱默扫了一眼厅内，见原先打劫他们的人都立在两旁，又望向中间坐着的一人，钱默看着有点面熟，刚想开口，不料对方先朝他走过来了：“原来是不识兄弟啊。”赶紧又招呼左右，“快快，快给他们松绑。”

对方这朝他一口，钱默才认出来这人是他癸未年的同榜进士吴易，吴易是吴江人，比他大了七八岁，因为都是江东人，故而在京城有一些交情，京城陷落后就没了联系，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到。

“原来是朔清兄。”钱默悬着得心终于落了地，他望向被同样被解绑王士元，示意他没事了。

原先下令绑缚他们的首领此时才知道犯了错，赶忙赔笑道：“原来小兄弟是吴大人的旧识，之前多有得罪。”钱默哼了一声，他深知朝廷兵士的跋扈，若不是吴易及时赶到恐怕是凶多吉少。吴易在旁也一直呵斥不止。

钱默二人解了绑，吴易邀他们两落座完毕，问道：“之前在史公处听说不识兄弟跟随兴平伯北上抗虏，缘何今天在这里相见？”钱默向他说了一遭离京之后的遭遇，如何又从高杰军中出来。说到王士元时，只说是途中相遇，要去金陵投奔亲属。

“京城一别，我辗转回乡，后来听说史阁老在扬州募兵，于是前去拜谒，史公授我兵部主事之职，监军北上，一来为了筹集粮草，二来联络江北各方势力。”吴易说道。

“原来你们你们真是为了筹集粮草啊。”钱默故意说长了话音，看向首领官，“只是筹粮不去找地方官府，打劫到寻常百姓头上来了。”之前的首领被他说的低下了头去，不敢吭声。

吴易见状，忙安慰道：“不识兄勿怪，此次征粮，各地官府鲜有合作，我怕史公着急，催促吕将军他们紧了些，故而有了这出闹剧，不过好在及时赶到，没有造成后果。”其实这位吕征乃是史可法手下监粮官吴道正的手下，借调给吴易北上巡粮的，吴易也不便处置他。钱默知道这是当下官兵通病，也追究不了。

“朔清兄有幸为阁老效力，恪守江北，还需事事以百姓为先，国土已失过半，若再失民心，恐怕诸事皆不可为了。”钱默叮嘱道。

“不识兄所言甚是，只怕是现在江北之地也不乐观啊。”吴易担心的说道，“我听闻清寇已渡过黄河，攻占了洛阳，闯贼势孤。朝廷联虏除寇的计策失败，恐怕清寇马上就要兵锋南向了。”

“清寇益盛，联虏除寇本来就不可取。我担心的是四镇之兵骄横异常，南宁侯又拥兵自重，若史公不能驭之，恐怕其患在萧墙之内。”钱默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两位同榜进士一年未见，所聊之言已从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