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1/1）

十五岁结婚正常？啊……在古代还真的正常。沈晫皱眉，知道归知道，始终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尽管他能改变有些事，但身在一个时代，有些东西就算权势滔天也不得不妥协。

“他想成亲就成吧。”沈晫不情不愿道，“他看上的那个人底细查清楚了吗？”

“孟国公送进宫服侍的庶子。”红砚对人还没往深处查，“很懂得讨圣上欢心。”

“就知道这么点？”沈晫不敢置信，“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不把人底细查清楚，不怕来个男版的祸国妖姬？今儿怂恿皇上大婚，明日不定吹什么枕边风。你怎么什么都没查就来和我谈？我不多问几句，你不上点心，岂不让他就这么蒙混过关？老红啊，你怎么想的？”

红砚毫不在意沈晫的数落：“人可以慢慢查，你对此事的看法更为重要。”

乔柯明白红砚的意思，却只在一旁听着，并不点破。沈晫无所谓摆手：“这事我知道了。正好明日早朝后和皇上谈谈，大婚哪能儿戏。若他当真喜欢那个人，我不会阻拦。”

欲言又止，红砚拿起茶杯抿一口。他其实有很多事想问，皇上大了，有了心思。沈晫到底知不知道代表什么？放权给皇上和继续压制皇上后果不一样。这件事已不是关乎沈晫一个人，而是整个朝堂。若皇上日后手握大权，沈家该何去何从？而他们依附于沈家的……

然而即使私交好，红砚很清楚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沈家不缺他一个朋友……

此时，一个门房恭敬进来递上请帖，说是某位大人纳妾想邀请沈晫前去观礼。沈晫听完看都不看请帖，不耐烦让门房下去。乔柯含笑接过请帖看了看，门房立即躬身退下。

“这位大人倒是有心，娶妻时不来邀请，纳个妾还上门来请。”乔柯漫不经心瞥一眼红砚，“近日这些个请帖太多，怪我没处理好。夫君不用生气，不理会他就是。”

“有这工夫给我送请帖，不如办好自个的事。”沈晫心情不愉道，“查查他。”

“好。”乔柯浅笑，看向不做声的红砚道，“不如此事交给红大人来办，如何？”

红砚抬眼看乔柯，谦虚颔首：“只要两位不嫌弃，我自当把事情办好。”

乔柯把请帖递给红砚，一语双关：“还望红大人细细地查，查出什么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接过请帖，红砚点点头。在朝为官哪有真正干净之人，只要查就会出事。这是在警告他，若他做出不该做的事，便和那位大人下场一样。红砚垂眸，这份请帖来的太是时候……

“反正你人已经在这，待会一起用午饭吧。”沈晫笑开，“我们还能下几盘跳棋。”

“一对一吗？”红砚把请帖收进袖子里微笑道，“若一对一，下多少盘都行。”

“哎，你怎么能这样呢。”沈晫装作痛心疾首的模样，“我请了几位客人，总不好让他们干看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红先生，咱们得大方。小气的事是要不得滴。”

红砚但笑不语，静静看沈晫演。乔柯起身，说是端果盘，实际命人去请几位爷。看破不说破，红砚陪着沈晫说些有的没的。没多久，梁喻、许歇、沈不拒等过来，下棋之人有了。

一群人围在凉亭下跳棋，手边有水果、清茶。不论输赢如何，确是愉快的时光。

午饭过后，红砚一行人告辞。梁喻和红砚一路，沉默片刻开口：“有心事？”

红砚扬起一丝苦笑：“梁兄心如明镜，何必问呢。”

梁喻拍拍红砚的肩道：“红兄，有时候不用太聪明。操心也无济于事，且放宽心吧。”

“梁兄。”拿开梁喻的手，红砚拍拍自己的肩，“别把我的衣服拍脏了。”

“好你个红砚。”梁喻没好气道，“我好心劝慰，你却关心自己的衣服脏不脏。”

“因为衣服脏了可以洗。”红砚看向梁喻，“心若脏了怎么洗也洗不干净。”

权力代表着无尽***，金钱、美人、名声……不管为了什么，一旦开始便无法回头。而他们背靠沈家更如履薄冰，不过看起来风光无限。国家大事，朝臣关系，沈家，皇上，他们要平衡的东西太多。沈晫可以任性，他们不可以。他们只要有一刻任性，就会付出惨痛代价。

红砚掏出衣袖里的请帖递给梁喻：“梁兄既然有空，不如帮我一个忙。”

接过请帖打开，梁喻脸色瞬间变了。他们太清楚请帖背后的含义，沈晫一句轻飘飘的话毁了很多人，只因不喜。这就是大权在握的力量，他们是这份力量的附庸、帮凶。

“红兄的忙我自然要帮。”梁喻一笑拱手。同时他也明白红砚的提醒，有些事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