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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的食材打量都懒得打量。

白女士和秋婵在收拾东西，白女士是研究所的研究员和大学的客座教授，秋婵是大学讲师，薪资不低，但也谈不上财务自由，过年趁着喜气促销，杂七杂八买了一大堆东西。

秋婵摸着秋椿的红毛衣，转头和白女士说:“妈，我就说质量不错，特别软。”

家里还是拿秋椿当天真烂漫的小女孩，过年买新衣服也买红的，红毛衣红斗篷，不知道的以为是买的童装大码。

过年买一送一，毛衣给了秋椿和艾尔一人一件，男女同款。

衣服是秋婵带着秋椿上街买的，艾尔只是被通知自己有了新毛衣。

他倒还没有没眼色到跟秋婵说自己从没穿过买一送一的衣服。

毕竟，他也没穿过家里人给买的衣服。

厨房里氤氲出鸡汤的香味，浓郁扑鼻，门卫打电话过来说有人来拜访。

是秋承。

和大多数人想的不一样，不是doc.qiu把家里人藏得很好很低调，而是他们根本就不住在一起。

离婚多年，两个女儿一个抚养权都不在手里。

小区警卫都是退休下来的老兵，是真的可以做到白女士不让秋承进来就不让他进来。

白女士的人生经历也颇跌宕，年轻时候因为和外籍结婚退出一线，后又因为女儿转业，现在又重拾初心，沉浸在核物理里。

她的薪资不少，但也养不起秋椿烧钱的病，多亏了同僚给研究院搭线，再加上前夫砸钱，可就是如此，除了秋椿的病，没拿过秋承一分钱。

白女士和秋承相处还算体面，起初艾尔还问过秋椿为什么不复婚。

秋椿平铺直叙地道，当初闹离婚，我爸为了挽回把避孕套戳破了才有的我。

白女士很爱秋椿，这毋庸置疑。可她埋怨秋承总是一意孤行，妄想改变她的人生，也恨如果当初好好备孕，秋椿是不是会康健一些，不会吃那么多苦。

秋椿对这个父亲没什么感情，只是当初母亲因为他的事整宿整宿地睡不着，她才计划去h国。

秋婵接的电话，她说让人进来吧。

转头对妈妈笑，大过年的。

白女士挑挑眉，没说话，算是默认。

秋承是个长相斯文戴无框眼镜的儒雅男人，半点看不出是个干军火的，提了两手的礼物。

他眼里没活，一进门就找沙发坐下，语气挺刻薄:“他一个外国人，做出来东西能好吃吗？”

秋承对这个女婿又满意又不满意，白女士不让秋承插手孩子的教育问题，秋婵出生后，秋承把她之后的家教老师都想好了，但白女士非得让秋婵像个正常孩子一样合群地长大。

言辞说是，我这样长大不也好好的吗。

就教育问题吵得翻天覆地，闹到了要离婚的地步。

秋承那么大家业总得有人继承吧。

后来秋椿出生，各种方面，秋承都高兴坏了，然后被白女士抓到他暗地里请人在病房给秋椿授课，把人气得再也不许来看秋椿。

秋椿太孱弱，连大脑的超速运转都像是会损耗生命一般。

他都以为自己那些东西真的就得免费送给z国政府了，艾尔来了。

莱德基家族耗费人力物力养出来的天之骄子，专业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金发碧眼的男人大概是看在秋椿的面上，答应当总裁，后来发现这个父亲对秋椿不值一提，迟到早退得厉害。

一副要不然你开了我吧。

他的迟到早退甚至是五点钟下班，四点五十就开始收拾东西牵着秋椿下电梯。

是的，他上班还带老婆来，嫉妒得秋承牙痒痒的。

白女士睨他:“没报你的饭菜。”自己不做还挑剔上了？

秋承悻悻。

薇安哒哒哒地跑出来喊外公，她和秋婵一个模子刻出来，在幼儿园过得很快乐，没有之前畏畏缩缩的样子。

秋婵给她剥橘子。

白女士叹了口气。

“闺女，你到底怎么想的？”她都是做人奶奶外婆的年纪了，女儿的情感生活懒得插手，本身她自己年轻的时候也叛逆，只是——

“薇安小学是去我大学的附属学校还是国际学校，你得做决定了。”

薇安要是户口跟艾尔，艾尔是外籍，那就去国际学校，后续的学费反正秋婵是付不起。跟秋婵，那就要把抚养权拿回来。

相比起来，白女士更偏爱附属中学，教育质量和师资水平都靠谱。

秋婵抿了抿唇，确实没想到还有这种问题，她也只能叹气，把橘子一半递给薇安，一半递给秋椿:“我找时间跟她爸爸谈一谈吧。”

秋承皱眉:“你怎么看上这么没风度的男人？”

秋婵:“……”

白女士罕见地赞同:“确实没风度。”

艾尔把鸡汤盛出来，单独沥油了一小碗:“今天过年，多喝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