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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国政府不可能不派人去找，无非就是在船上，秋椿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秋椿。

“我直到昨天还以为你冒险做那么多是因为爱他。”

莫名的，秋椿直接领会到艾尔口中的他是h国那个和秋椿相爱的男人。

他并不承认那个人是自己。

而秋椿还有其他疑问：“你现在相信我了吗？”

相信她不是别有所图，来到这里只是因为三年前的一场艳遇。

艾尔用温水冲去头发上的泡沫，神色褪去了他习以为常的漫不经心，认真得像是在完成独一无二的作品。

“相信。”他现在没有任何理由不相信的，“我身上，哪怕整个莱德基家族，都没有值得你背后的人让你嫁给我的价值。”

这样的身体素质和这样的头脑，应该被保护起来稳坐后方，而不是放到一群疯子的眼皮子底下。

“你嫁给我，你就成为了我最珍贵的宝贝，无论是谁都得不偿失。”语气很漠然，仅作为客观陈述。

他说的话云里雾里，秋椿找不到潜台词。

“嘭！”

玻璃隔绝的窗户外，那搜轮船的左侧爆炸，在黑夜里像是海面升起的烟火。

焦急的声音从门后传来：“老大，人被截走了！！”

艾尔站起身，把秋椿的手搭在自己的手腕上，声音很轻：“说些什么吧。”

秋椿的头发已经看不出一丝一毫血的痕迹，湿哒哒的贴着头皮，像是水中的芙蕖，清透而水灵，她从不掉链子，这一次也不例外，握着艾尔的手，低低地道：“别走。”

艾尔便又坐下，语气并不良善：“没看到我的未婚妻受了惊吓吗？”

门外的手下嘴唇开合再三，再没发出声音。

他大概是真的非常需要演足恩爱戏码，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吹风机，调到小档温热，让秋椿坐起来，给她吹头发。

因为是小档，所以说话声还能听清。

秋椿听见他声音里带了笑，好奇的语气：“如果我没有和z国政府合作，和你站在对立面，你会把人给谁？”

她没有迟疑：“国家。”

男人低低地笑起来，笑她毫不掩饰的诚实：“现在都尘埃落定了，你应该骗骗我的，不是说很喜欢，在学怎么追人吗么，这样怎么追得到呢？”

他并不是真的在疑问，语气甚至温和了一些。

“那是叛国罪。”秋椿道。

谁会知道呢，艾尔想，如果不是站在他的位置上，那群z国特种兵真的知道这艘船上出现过秋椿和罗松这两个人吗？

连他都是在冷库里看见秋椿才意识到，她隐瞒了很多事情，譬如她一开始就知道罗松有所保留，只是她需要拖住自己，才放出顶层的消息，给z国特种兵打时间差。

可哪怕是艾尔都要承认，秋椿很诚实，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让人无可指摘。

他问出最后一个疑问：“你是从拍下那对双胞胎就开始布局了？”

秋椿摇头，湿漉漉的头发打结勾住艾尔的手指，扯得有些疼，男人让她别动，细心地解开。

“不是。”她没有那么神通广大，“我买下他们好过别人。”一开始只是想要最贵的礼物，但人并不能作为买卖的物件儿，那是当时的她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

起码还有一个好消息的，秋椿补充道：“船炸了，你也不用去地下钱庄付钱了。”

艾尔看着她的头顶，从各种意义来说，秋椿都算是个好人。

至于那个死去的佣兵，现在好了，连尸体都沉入大海，当然是他杀的。

他褪去了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温柔真诚，带着距离感:“回去后，你去和家主说退婚，这种事，女方说比较好些。”

秋椿目露不解：“你已经开始相信我了，为什么要我退婚呢？”

“因为你挺喜欢他的。”男人笑了笑，眉眼间带有疲倦的意味，可秋椿不知道他在笑什么，“而我不想将来有一天去琢磨，你是喜欢我多一点，还是喜欢他多一点。趁着一切还没开始，结束吧。”

他调了温度，五指穿梭在她柔软的发间，语调平缓地劝诫:“炮火中的爱情，听起来无可取代。你还那么年轻，就当是一场异国浪漫恋情吧。他身上有我的一部分，我猜体验还不错。”

秋椿张了张嘴，像是失去了记忆的鱼。

“秋椿。”艾尔第一次喊她的名字，“我可能没有办法把他还给你了。”

秋椿眼中的世界和旁人眼中的是不同的，她的世界由无数个确切的可能性的组成，科学家可能在顶层的可能性是1%，在冷库的可能性是99%。

这一刻，艾尔跟她说可能，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名为可能实则未知的不安感。

可她知道艾尔是没错的，人的大脑最精密脆弱的仪器，他也许一辈子都想不起来，也许七老八十，儿孙满堂时才想起来。

缺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