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姜林1（2/2）

贝！

姜呦呦自信地往椅背上一靠，压寨夫人似的，“你问。”

“姐姐，你认识我爸吗？董诚学，你家以前做木胎用的楠木松木，都是从我爸那儿进的。不过后来他改行了，做木门、木窗、木地板这些东西。我是他女儿，董珺。”

姜呦呦怔在椅子上：原来女孩不是来八卦的。

于是她缓缓坐正，“我记得这个名字，但很久远了。”

董珺也拉了把椅子坐下，将两张画稿放在桌上，轻轻推到她的面前，“都给你，但我没说要保证你满意。”说完狡黠地笑问，“刚才算是第一个问题吗？”

姜呦呦很喜欢她的灵动，便逗趣，“算。后面只有四个额度啦。”

这时女孩的肩膀却陡然垮塌下来，“其实也没什么可问的，还是我直接说。”她收起刚才的爽快，有些难为情，“姐姐，我可能给你惹麻烦了。”

“怎么了？”

“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我爸和你家做过生意，听我妈说的。她那天问我在哪儿实习，我说在万华，她挺惊讶，以为你家早就没人了。”董珺眼睛黯了一下，“我爸前年走了。”

姜呦呦语噎，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妈讲了不少你家的事，准确地说，是讲你二叔，说他是个无赖。”罗珺说，“我不是很懂贷款这些事，没接触过，可能说不清楚啊，主要我妈也讲不清楚。我就尽量说，你自己理。”

姜园去世后，姜林想偷偷把工厂抵押出去，贷出大笔钱走人；他的计划是先抵押工厂，后面再请亲朋好友做担保、随便找个名义贷款，一来二去也能贷个几百上千万。让谁当替死鬼他都想好了，一部分是生意上有往来的，作为互保贷款；另一部分就是有血缘或有交情的，征信好或工作稳定的人，比如公务员和教师，这些人作保都很合适。

他为了操作这盘大棋已提前布局了好多年，主动帮人，打造好人的形象，很多人都对他心存感恩。他还是“工艺大师”，一直为传统文化出钱出力。所有这些，都成了抹不开的人情和信任。尤其是多人联保，很多人都是相同的心理：张三李四都为他担保了，我不签个字都不够义气了，于是就半推半就被他带入火坑。

“我妈说，他做这些事时被人发现了，所以不知道最后到底坑了谁，带了多少钱跑的。至少……”董珺指指窗外大院，“没想到万华还在，是吧？”

“对啊，而且他不是法人啊，怎么会……”

姜呦呦听得惊心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