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姜林2（1/3）

这无疑是醒着的噩梦。

这么多年，很多事的前因后果都在心中咀嚼过很多遍，有些是可以猜到的，但董珺今天说的姜林到处找人担保要贷款的事，完完全全在意料之外。

姜呦呦知道二叔品德有缺，知道他与父亲各怀鬼胎，知道他很早就对妈妈心怀不轨，她也绝对相信他绝不只是见色忘义，他就是想连人带厂一起占为己有……

但二叔从来不是万华的法人，他以什么名义抵押贷款？

姜呦呦所知道的工厂唯一的一次贷款，就是买县郊那块地。她那会儿还是个中学生，并没怎么接触过厂里的事，知道的也就那么多了。

她忍不住冷笑一声，笑自己的家人。

姜新竹说的对，这姜家人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事情也远比她想得更糟糕。姜呦呦尚且理不清楚，只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

“他也找你爸做担保了？”

“找了，但我妈说最后没帮他。谢天谢地，否则真可能家破人亡了。”

“那其他人呢？阿姨知不知道有哪些人为他担保了？”

“我不知道，她……”董珺沉吟好一会儿。还都是未证实的事，她不敢胡说，“我妈也只是猜，消息不一定准。不过我警告她了，不让她到处说你还在万华的事，要是那么多人跑来跟你讨债……”

姜呦呦忍不住笑了，更觉她耿直可爱，“不是以万华的名义贷的，那就与我无关，找我不合道理。这个我还是懂的。”

“可是被骗的人如果太惨，找不到你二叔，说不定就会来找你，疯狂起来很吓人的！”

“也是。”姜呦呦害怕了，“而且如果真有人因此倾家荡产……”

心像坠满了铅，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重重地吁了两口气，回过神，见董珺仍一脸紧张神色，便佯装轻松地说，“我回来这几个月除了讨工资的，暂时还没别人追债。行业就这么小，我回来的消息几乎人尽皆知，所以，我猜是没有爆雷。”

“那最好……”

“而且你也说，最后关头被人发现了，所以肯定有些人没上当，你爸不就顶住了吗？”姜呦呦在安慰她，也在安抚自己，“我一会儿就问问我的律师朋友，看遇上这样的事该怎么处理。我猜，他在外面有自己的公司。”

董珺这才宽心了些，笑了。

姜呦呦也跟着笑了一下，但无异于是苦中扒乐。

视线又回到桌上的板绘线稿上，她这才有空去瞟了眼画的内容。两张都是动漫人物，一男一女，但她使劲辨认半天也不知道是谁，这又属于她不了解的领域了。

年轻人的想法是挺大胆，姜呦呦还从没尝试将动漫人物雕漆器上。不过爱好的培养需要时间和条件，她此时心思也不在画上，只草草收起来，说——

“二次元啊？谢谢，先放这儿。”

但董珺见她问到画，先前的忧心瞬间消失，兴奋地为姜呦呦介绍起来。她指着那张女孩的漫画说：“这是月火，我心中的白羊座代表，有强大的力量和不死性，能压制住吸血鬼！但我喜欢她不只是因为这些，是她看起来傻乎乎的，却活得很透彻。姐姐，你肯定也能行。”

“可我不是白羊座啊……”

“那你是什么星座告诉我，我再找个厉害的角色画下来，就当是为你打气。恩，干脆十二星座的代表人物都画一遍吧，到时全送给你。”

“那我这是占你便宜了。”

“就当是我间接给你添了麻烦的补偿吧！”

“那能不能画个不厉害的？就那种没本事但有傻福、天天躺平都有钱花的？”姜呦呦哭丧着脸，近乎哀求，“我不想拥有超能力，不想成为什么牛气轰轰的人，我只想无事一身轻！”

董珺还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好，好吧……”

不过姜老板哭丧归哭丧，商人的利益不能忘，她委屈兮兮一张脸，问，“十二星座真的都能白给我？”

“别的我要再想想……月火是我第一想到的，就先画了。”

“哦？”姜呦呦指着另外一张，好奇地问，“那这男的什么星座？”

“那个啊，随便画的，不重要。”

***

姜呦呦把董珺的鼓励放在心上了，也抽空去搜索月火的信息，没时间追番，只看了些支离破碎的二创视频。有一个博主对月火的结语很好：别嫉妒荒唐的人，那只是受过伤的喊叫罢了。

“小丫头，还懂得拐弯抹角地鼓励人。”

二次元的步伐她一时是跟不上了，但善意她懂。姜呦呦这次认真地把画收到一个夹子里，合上之前又看了一眼画上的小姑娘。网友都说她刁钻、易怒、脾气火爆，但一点都不傲娇，表里如一。

表里如一，在没想到更好的词汇前，这该是人类最美好的品质吧？

难怪很多人都爱月火，董珺也爱。

“可惜我与她并没什么相似的地方。”姜呦呦合上夹子，“表里如一，勉强沾个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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