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走廊（1/2）

好刺眼的光。

张雨怡睁开眼。

在天完全放晴以后，她从老天手里捡回了一条命。

贱命一条，看来老天真是不想让我解脱。

“小雨！”

许志宁连滚带爬地扑倒床前，床上的张雨怡脸色煞白，眼眶乌青，已经完全没有了活人样。他一把握住张雨怡的手，脸上还挂着泪痕和汗渍，浑身都是泥。

“我...我...。”

他的语气在颤抖，他想说些什么， 却又张着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双眼开始发红，就要落下泪来。

一股巨大的委屈从张雨怡心底涌出，那是来这后从未有过的委屈。

承受着那份巨大的痛苦和孤独时，她悲伤，却不委屈。

但是看到他流泪的那一刻，她居然有了天大的委屈。

十七岁时。

张雨怡在路上骑车摔了一跤，摔得满腿是血，身边人来来往往，无一人为她而停留，她看了看腿，扶起车继续骑。

她很疼，但却不想哭。

直到见到奶奶，她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感，一边叫着“奶奶”一边趴在她怀里哭。

此刻的那份委屈和那天如出一辙。

“好疼...”

张雨怡挤着嗓子艰难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疼，不过你活下来了，你不用害怕，你活下来了。”

痛苦让张雨怡的面部表情变得十分扭曲，她斜着脸，咬着牙。

“是他...”

“小雨...”

“是他害了我，害了我的孩子！”

“他们说...”

“你不相信我！”

张雨怡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出这句话，她努力支撑起上半身，她的每个细胞每个毛孔都透着愤怒的气息。

“我信你！”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我信你！”

“你为什么...”

“我信！”

她这才又躺下，小声持续地哭起来，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许志宁看到i她这副样子，他没有受伤，却比她还要疼，疼痛都聚集在胸口，小小的跳动的红色心脏。于是许志宁冲出门去，他抄起挂在墙上的镰刀四处搜寻。

“你干什么？”

许母看见许志宁拿着刀到处寻找，马上从地上爬起来想要阻止。

“他人呢？”

“你要干什么？他是你爹！”

”他做出那事儿，他还是我爹？”

许母狠狠地扇了许志宁一个耳光。

“他再怎么样都是你爹！他就是杀了你杀了我，他也是你爹！”

“娘！你是不是疯了！”

“我疯了？我从来到你们许家那一刻我就疯了！我就是个疯子，所以我一辈子不会放过你，放过你们姓许的！里头那死娘们和你说了什么！从她来的那天起你就变了个样啊儿子，你还记得你自己是什么样你姓什么叫什么吗？那个狐狸把你迷住了，她是来索我们全家的命的！我疯了？我看你才是疯了！”

“我只是不想让她受苦，让你受苦啊娘！”

“我没苦，我好得很。”

“我看爹打你，你晓得我有多痛苦吗？”

许母愣住了，她看着许志宁发红的双眼，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又低头看看他手上的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在哪？”

许母呆滞地望着前方，脸上布满泪水，她举起手，指向柴房。

许志宁提着刀冲向柴房。

柴房里，许志宁的爹正靠在灶台喝酒，他身旁是一堆喝完的酒瓶。他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提着刀站在门口的许志宁。

“你要干啥？”

他指着许志宁手里生了锈的镰刀。

“你要杀我？”

他笑了。

“来来来，你杀我，来！”

许父踉跄着站起来，朝着许志宁歪了歪脖子。

“来！朝这砍！今天你不砍了我你就是我老子！来！”

砍啊，砍下去。

许志宁颤抖着举起手。

砍！

只要砍了，一切就结束了。

砍啊！

砍！

“啊！”

许志宁红着眼一刀下去，刀横插在脖颈右侧的墙上，插的很深。

“你他妈真敢动手？”

许父一脚把许志宁踹倒在地。

“老祖宗，许家出了个人才啊，出了个要提刀砍老子的！还是为了个娘们！”

他一脚踩在许志宁脸上。

“老子告诉你，那娘们心术不正勾引老子，她这样都是她自找的。你今天不砍死老子，你这一辈子都落我手里，你记住了，你姓许。”

许父一脚踢开许志宁，跨过他走出柴房。

许志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