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没有如果（1/2）

天有些凉了，张雨怡靠着墙壁坐在屋檐下，她张着腿捧着碗。和吴佳美见过一面后，她愈发有信心起来，觉得回家指日可待。

一只鸡两步走一步颤地朝张雨怡靠近，她夹起碗里的一片菜叶，丢在地上供鸡啄食。

“人都吃不饱还喂鸡。”

张雨怡未抬头，她仍盯着那只啄菜的鸡。

“明天跟我走一趟。”

张雨怡往嘴里塞了一口食物。

“去哪？”

“不用你管那么多。”

躺在床上，头顶的小吊灯摇摇欲坠，生产前夕张雨怡又被安排到最初那间屋子居住。她掀开床边的稻草，上面是自己曾刻下的密密麻麻的字迹。

回家。

她抚摸着墙壁。

明天要去干什么呢？

会不会是去上供？

如果真的是上供，也许她能看到领头人的脸，不，是一定能看到！

看到脸只是第一步，不过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想着想着，她有些激动，也有些高兴，她幻想着有一天离开这里，带着吴佳美和其他女人一起离开这里，她的手指不停地玩着稻草，眼里装着一汪星河。

“轰隆。”

突如其来的巨响击碎了张雨怡的幻想。

响声离她不远，像是什么东西猛得倒在了门上。

应该是许志宁吧，这几天都没见到他。

“砰。”

门被突然撞开，未见人影，一股异常浓烈的酒味向张雨怡袭来，她对气味很敏感，只好捏紧了鼻子。她皱着眉头往门看，许志宁的父亲横躺在地上，他裸着上半身，只在脖子处围了个毛巾。

罕见的，秋天即将过去，最后一场雨迟迟地来了。

过了这场雨就是冬季。

张雨怡是冬天出生的孩子，她一直坚信着冬天会给她带来好运。

雪是神的烟花。

可惜这次上天并未眷顾她。城市

张雨怡望着那个老男人，没有说话。

他是最常见的那种中年男人。

对着领导点头哈腰，为首是从，回到家因为妻子忘记煎双面鸡蛋而摔了碗，孩子被吓哭，妻子不停道歉，于是他嫌自己的命运不公，嫌生活未满。

但是这里不是城市，没有繁华市井，但是他依然存在，并且永远不会消失。

张雨怡看着他扶着墙站起来。

“干嘛？”

她压低声音问，看起来不慌不忙，实则身后的右手正紧紧地攥着床单。

“干嘛？干你！”

“你说什么？”

没等张雨怡反应过来，他一把子扑到张雨怡身上就要亲她，她吓坏了，本能地朝着眼前的老男人猛踹过去，他被踹得不轻，捂着肚子嚎叫，反手赏给张雨怡一个响亮的耳光。

她被打懵了，愣在原地没动。

半晌，他又扑过来。

“我肚子里怀着你儿子的孩子，你别靠近我！”

“去你妈的，买你是老子花的钱，谁花钱谁牛逼。”

雨下起来了，越下越大，如愤怒的哭号一般砸在大地上。

张雨怡没发出任何声音，但她已说千言万语。

她的每一句话每一滴血都化作漫天的大雨，洒在这浇灌罪恶的土地上。

直到看见血液哗哗地从张雨怡腿间淌下来，他才吓得从床上摔下来。

“来人，来人呐...”

张雨怡躺着，一动不动，血好像要流干了似的，好渴，也好困。

肚子也好疼，好疼，疼得全身都没有力气了。

有人吗？

请救救我。

救救我。

和...和我肚子里的孩子...

夜尽了，等到床上的血都已干涸，许志宁才匆匆赶回家。

他踢开门，屋子里乌泱泱堆了好多人。

“你怎么弄得一身泥？”

亲戚站在一旁问道。

“人怎么样了？”

“还不知道哩，这屋子好大的血腥味，早知道就不该来...”

几个老婆子捏着鼻子离开了。

“娘！娘！”

许母满脸泪痕坐在地上，许志宁冲上去捏住母亲的肩膀。

“娘，咋突然这样了？”

她没有反应，呆滞地坐在地上。

“你说话啊娘，你说话啊！”

“小宁啊，不是我说你，你家那口子你可得管好啊，她连自己的公公都能勾引啊...”

“你胡讲什么！你别在这扯淡！”

“这可不是我们瞎说，你有些那些孝心先关心关心你可怜的老头老娘吧，你爹他...”

“你给我走，你们都给我滚！”

一帮人乌嚷嚷地离开，嘴里还念念有词。

许志宁冲到门口，门却打不开，他只好跑去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