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君子识香（二）（2/2）

么敢忘呢！”

“玉姑娘说什么？”朱洵面色微红，身子向良玉靠了靠。

良玉未言其他，拔剑起身，轻挽剑花，剑光璀璨夺目，起剑时凌空而起，红衣翻飞，似骄阳般热烈，舞姿矫健敏捷，却时时刻刻流露着一股杀气与决绝，一舞毕，万千心思，尽作清冷月华，唯有眼中那一抹悲怆久久难以平复。朱洵只觉得好似公孙大娘重临人间，忍不住拍手叫好，明都醉意朦胧，醉醺醺道：“爷，玉姑娘和您真配！”

“说的不错，爷有赏。”朱洵沉醉于剑舞之中，明都溜须拍马的话此刻他十分受用，从怀里摸出两张银票塞到了明都怀里，明都喜滋滋的接过，虽醉酒，也不忘先折叠齐整再藏进怀里。

舞剑也未能发泄心中的不满，良玉只当眼前美酒是水，一杯接着一杯灌入口中，吞咽入腹。不多时，人便彻底醉了。

朱洵未曾想过，那样恣意洒脱的女子，醉酒后竟是如此的小女儿情态：良玉双手捂住面颊，不许朱洵看他，却偏偏倾着身子，险些倒向朱洵怀中，又透过指缝悄悄偷看人被人抓个正着；笑得正开心，却忽的嚎啕大哭，揪着朱洵蜀锦裁制的衣袖擦净横流的眼泪鼻涕，嘴里还嘟囔着说自己是为了逃婚才出来游历江湖，说自己有了心上人，只是所求不同难以相守。朱洵只觉得自己冰冷了多年的胸膛渐渐有了暖意，将眼前之人据为己有的念头发了疯似的生长。

第二日被老伯叫醒时，良玉再一次不知所踪，谢绝了老伯请他们吃饭的好意，拎了两坛酒，朱洵便带着明都匆匆回了驿站。

想起昨夜良玉醉酒之言，朱洵只觉胸口一阵阵凝滞，良玉说他已有心爱之人，若如此，若是一封圣旨召她入宫常伴，那自己所得到的岂非是一具无心的躯壳。

权衡再三，朱洵重新召了绣衣吏，命其再探刘牧及其眷属。

自驿站飞奔而出的男子飞身上马，一路向西而去，谁也未曾注意到在对面阴凉处卖菜的阿婆咳嗽几声，拍拍胸口，挑起还装满新鲜青菜的担子佝偻着背脚步蹒跚地慢慢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