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侠路相逢（1/2）

狭路相逢，无情则胜。

二人原定于五月回京，因寻良玉一事而被迫延迟。命绣衣吏再详查刘牧后，朱洵思虑良久，最终决定亲去西北，毕竟绣衣吏虽是自己手中随时准备出鞘的利剑，但一旦剑柄脱手，难保不会被有心之人利用，予他致命一击，况且，对刘牧派暗部南下之举，他总觉得事有蹊跷。刘牧身为两朝元老。虽平日依仗军功行事乖张，但从未有过私暗部此等类同谋逆之举，与其说他调暗部南下，倒不如说有人引他调暗部南下更为妥帖。

明都本以为派了绣衣吏前往塞北，自己便能和自家爷欢欢喜喜把家回了，可不知道自家爷到底是怎么想的，偏要往那鸟不拉屎、春风不度之地走一遭。

“爷，”明都拍了拍两大包袱的御寒衣物和吃食，还想挣扎一番，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爷，咱们真要去塞北，左右相已监国五月有余，爷真不回去看看？”

“无妨，朝堂稳定，到是西北，怕是藏着祸心，总得亲自去一趟才能安心！”

“啊，我的屁股啊！”明都一声凄厉惨叫，为自己即将在马背上颠簸开花的屁股默默哀悼。

“行啦，走吧，别辜负了外面的两大囊袋美酒。”

明都看到门外停着的两驾的马车时，简直开心到想要亲自己爷一口，“爷，您可太英明了！”

跟在朱洵身后进了马车，有酒、有肉干，不用每顿都啃干巴巴的大饼，明都觉得这一趟塞北之行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被撵到马车外的明都拎着一小囊的酒和肉干还在发愣，马车内已传来自家爷命他快些赶车的声音。

“哎，爷，您坐稳当了，咱们这就走。”明都扬了扬手里的马鞭，两驾马车向着西城门方向快速驶去。

眼见着马车便要行至城门，位于西城门边的沈府前却被围的水泄不通，明都叫停马车，道：“爷，前头围满了人，过不去了，好像扬州知府率了兵前来，我去看看发生了何事。”说着便跳下马车挤进了人群。

不多时，马车身轻微晃动，紧接着明都的头便探了进来，道：“爷，说是昨夜沈员外家的小姐被城南江左山上的一窝匪徒给劫走了，留了字条，说要沈员外家的一半家产和制药方子做赎金，否则便要下杀手，沈员外在扬州城内颇有名望，眼下知府大人正亲自审理这桩案子，爷，咱们是怎么走？”

朱洵想起那日良玉醉酒时嘟囔的话，她扬言自己要行走江湖，除尽天下恶贼，并说若城南那帮匪徒再劫路人，自己便要灭了他们的老窝。

“去南门，咱们也去凑个热闹，许久未动手，还真有些技痒。”

明都调转马头，驶向南门，他觉得自己总算和爷想到一块去了，虽说习惯了在宫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但游历江湖，他还是想着经历些快意恩仇、行侠仗义之事。

二人出南门，一路向南走了将近十里，天色渐暗，忽听闻不远处传来女子呜呜咽咽的抽泣声和男子辱骂的声音，借着路旁一人多高的杂草和夜色的掩护，二人看见两男子正抬着一个被装在麻袋里的女子快步向山上走去。

二人不动声色跟上，越往山上走路便越发陡峭，路边还设了许多明暗哨，远看着二人抬着人进了一处灯火通明的寨子，明都才压低了声音，道：“爷，你可闻到了。”

一路上杂草掩映，偶尔还有一两处散发着腐臭味的水坑，朱洵恶心还来不及，实在是没心情细闻其他。

“是玉姑娘身上的那种胭脂香，我听着刚刚那女子的声音，也像极了玉姑娘。”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方才该在山下便救人的。”朱洵情绪有些激动，一不留神脚下便传来了枯草和树枝枝断裂的声响，惊动了离他们较近的两个暗哨。

“唰！”几点寒光闪过，两暗哨应声倒地。

二人换好衣服又将地上的人藏好，趁着换防之机，混进了寨子。

寨子里挂上了红布，点上了大红灯笼，红色的喜字指明了寨中将要发生的喜事。

“你别说，咱们寨主还真有福气，一下娶两个夫人，还有快到手的沈家财产，这以后是不愁吃穿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咱们也能摊上这好事。”刚刚换防回来的两个匪徒正细说着寨子里的喜事，言语间满是藏不住的艳羡。

“只要跟着老大好好干，还怕没金钱美人在怀么。”

隐在暗处的明都咬紧了后槽牙，压低了声音狠狠道：“金钱美人，信不信老子让你做无根之人。”

又听早就坐在此处的两人道：“说来也奇怪，刚刚绑上来的那个甚是聪明听话，说不让哭便咬着嘴唇憋到浑身颤抖也不出声，换衣服也是听话的紧，还给李妈说把她化得漂亮点，就是身子忒弱，还不如柳家大小姐，这不刚刚还呕了血，这会子巫医正给治呢。”

“嗐，这有啥怪的，聪明呗，看她衣着也不像有钱人家的小姐，身子又这么弱，荒郊野外的还一个人赶路，估摸着回了家还不如在山上过的好呢！”

“说的也是，老大快出来了，走，咱往前凑凑好让老大留个印象，你们两个也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