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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石楠(1/3)
大家都知道,吊桥上的看门狗,每天早晨总有人发现它被自己的链子吊在栏杆的外面。雨尔根一想起这些事,心里就变得冰冷。不过这里有一丝阳光射进他的心。这就是他对于盛开的接骨木树和芬芳的菩提树的记忆。
——安徒生《沙丘的故事》
早上我还没有完全清醒,就听见外面传来沙沙声,下雨啦!我几乎不敢相信,终于下雨啦!我还听见他们的屋子里有一个陌生的声音在高兴地谈论这场大雨,谈论它的好处,我亲戚也在和那人一起兴头十足地说着。听他们讲,昨天夜里,雨就下起来了,下得非常大,可是我一点也不知道,也没听见。
雨渐渐小了,停了,但天空仍然阴云密布 ,我望了望阴沉沉的天色,跑了出去,来到村边。空气清新、微凉,透着一股浓重的雨水的气息。碧绿的田野再也没有那种干巴巴、灰蒙蒙的了无生气的景象了,现在它生机盎然地向着仍然乌云密布的天空延伸开去。
村边池塘里,水几乎满了,而在昨天下午,塘底的淤泥还干得发白,裂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池塘边上长了一层非常细小的红的绿的野菜,人们把动物的尸体扔在那儿,任其腐烂……但是现在这些都看不见了,水面上浮着几只白鸭子和两三只鹅,鸭子们就像比赛似地轻快地朝一个方向游去,过一会儿,又转向另一个方向,短小的脖子精神抖擞地挺着;而那几只鹅就比较悠闲了,它们浮在水面上,用嘴小心翼翼地梳理翅膀上的长羽毛,姿态优雅极了。我不知道它们里面有没有“老绅士”,如果有,我觉得它应该朝我嘎嘎叫两声才对,算是招呼,因为不久前,我们已达成谅解。
我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去了芥那儿,我知道今天他肯定没事干,今天整个村子都休息。
院子里积的雨水很深,流不出去,我不得不提起裙子,趟水过去。
我敲了敲门,没听见什么动静,正打算推门而入,门被打开了,芥一手扶着门框站在门口,我们突然离得那么近,都可以感觉到他轻微的气息,我抬起眼睛,惊恐不安地看了他一眼,就快速低下头去,可是他没有立即让开,仍然那么注视着我,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察觉的笑意,就像在观赏一只偶尔飞落下来的小麻雀,并感到新奇有趣似的。他终于让到一旁。
我走进屋里,这才注意到他竟穿着一件黑色橡胶雨衣,雨帽也严严实实戴着,里面穿着白色T恤,蓝色短裤,脚上是拖鞋。我一边报复性地上上下下打量他,一边故作惊奇地问他怎么啦,出了什么事?他这种装扮有点让人分不清室内室外了。
“漏了。”他说,下意识地把雨衣裹好,“我一夜没睡好。”说着他脱掉帽子,但立刻有一颗粗大的雨滴砸在他头上,头发乱蓬蓬的,湿了,打着绺儿。
“妈的,怎么能这样!”芥骂着抬头在屋顶上寻找,又把帽子带上了。
“外面雨都停了。”
“我知道,可是里面不停啊!”
地上摆着好多大大小小的盆盆碗碗,接雨水,几乎无处落脚,还得小心不知何时会砸下来的雨珠。
“你小心点哦,漏下来的雨水砸人又准又狠,躲都没处躲,现在好多了,早上那阵儿才叫可怕。我才不得不把雨衣穿上。”
“你的雨衣很漂亮!”
“是吗?这件雨衣可有着非同寻常的经历。”他惊奇地看着我,自豪地说。
“什么?”我以为他只是随便开玩笑,“什么非同寻常的经历呀?”
“我企图谋杀,一个雨夜,但失败了……”
我又追问起来。
“以后你会知道的。”他漫不经心地说完,就去整理他那些宝贵的书籍了,他说要把它们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床底下,只有那儿不会漏湿。
“他们应该事先通知我一声,没准我还可以修一修呢。”他低声抱怨道。
“开玩笑!你怎么修?这种房子可没法修,只有一个办法,推倒重建。”
“那也应该告诉我一声,有个准备,这场大雨可把我害苦了,衣服都打湿了,凡是会湿的东西都给打湿了,我没想到会漏得这么厉害。”
“别的房间也漏得这么厉害吗?”
他叫我自己看。我把那块由于空气潮湿而沉甸甸地深蓝色粗布花门帘撩起来,看到了两边门框上贴了不知多少层的对联,也是湿的,墨洇开来,字迹模糊不清,纸的颜色褪得浅浅的。屋子北面告墙放着一口深红色的棺材样的躺柜,柜子上摆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几个大大小小的镜框,里面的照片大都是老式的黑白照,也有几个上过色,不少带着绿霉。照片上的人们姿式僵硬死板,神情庄重,严肃,甚至带点恐惧,好像他们面对的不是镜头,而是枪口,所以微笑的极少,都是一幅英勇就义的架式。我相当仔细地端详着那些照片,心想,这里的人们可能都已经死了,这样一想,我就不愿意再去细看了,特别是不敢看他们的眼睛。我觉得每只镜框里都聚集着众多的阴魂,每双眼睛都在向观看他们的人传达一种不可理解的固执的渴望:诉说,或者返回,或者……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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