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有同情是不够的（1/2）

忽然听到尖叫声哭啼声跟谩骂，划破午后的这份宁静与安逸。

巴不得有什么事情耽搁，自己也不用再在这里受罪。况且又是有热闹可以瞧的，洛鸣凤立刻爬上软榻挤开青黛，伸手去撩了丝竹帘子就探头往窗外看究竟。她可不是傻大姐云莲能被青黛用眼神就可以秒杀得了的。

居高临下，一眼瞧见石板桥上急急忙忙跑过个弱小单薄的年轻女子，后面追着拿鸡毛掸子的干瘦模样的婆子，还跟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男子。年轻男子似乎在不断地在哀求那婆子什么，却被粗暴的推搡到一旁去。

那女子只顾频频回首，跟迎面过来的推车不慎撞在一起。巷子里道路狭窄，被堵了去路眼看再也逃不得时，女子跌坐在地上呜呜地哭得更厉害，倒有些几许悲凄。

推货车的两个脚夫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都顾不上收拾推车上滚落下来的货物。倒是那婆子骂骂咧咧的，不过到底没有敢上前招惹推车的脚夫。推车上明明白白插着两面小旗子，标示着货物的所有者是谁。婆子即便是不识字也看得懂那旗子上的图案，知道是自己惹不得的人物。如若不然这两个脚夫只怕不能全身而退，少说也会被讹个一笔汤药钱（医疗费）。

懊恼之余，婆子跑过去抓了那年轻女子，举起鸡毛掸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毒打。几乎很快看得见丝丝血迹渗透，慢慢浸湿衣裳。

“那婆子好生可恶，待我……”洛鸣凤用力一拍窗栏，要不是青黛动作快一把扯住她的衣摆，一准直接从窗户翻出去，跳到外面街上冲过去打那婆子了。

“莫要轻举妄动，那是街对面豆腐铺里的张婆子——”青黛一眼就认对方出来，主要是这婆子的嘴巴非常厉害又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

三天两头就听到她跟顾客以及左邻右舍吵架，所以得了个诨号“恶鸡婆”。

丈夫是前些年没了的，家里只有一个独子，另外有两个女儿，两个女儿年纪不大却也比较泼辣。寡妇人家拉扯几个孩子还要经营小生意，如果不厉害点似乎也是不行。偏偏张婆子大部分时间，却都是为了些琐事才跟人吵架，有理无理都要胡搅蛮缠的取闹。

平常虽也有听见她家时常传出哭闹打骂声，但是像这次闹这么大动静还从没有过。

“管她脏婆子还是干净婆子，她这样子打人就是不行。”洛鸣凤挣扎着又要扑到窗户边，怎能眼睁睁看那恶毒的老婆子随便打人。

“她打的是自家的儿媳妇豆花——别人顶多就是说两句，没出人命连衙门都不会管。”青黛跟着洛屈氏去年在镇上住过三两个月，以前住在河对面街道的另外一条巷子里，跟张婆子是家背靠背的隔壁隔壁。

房子没多大，院子也不够深，虽说单家独户的关起门过自己的小日子，但是左邻右舍略微又什么大点的动静立刻世人皆知。

豆花原来也不叫豆花，是镇外几十里一户殷实人家的女儿，闺名惠姐儿。家里先前也算有些家底，养尊处优地长到五六岁。后来她父亲不晓得怎么招了灾祸导致破家入狱，俩口子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把年方六岁的惠姐儿送与表亲豆腐张的家里，当了童养媳。

因为张家二丫叫卉姐儿，硬是让张婆子给人家惠姐儿改名叫豆花。

从此以后，娇滴滴的豆花小娘子不是被打就是挨骂。年纪小小每日里就得早早的起来，帮着那豆腐张又是磨豆烧水又是劈柴煮浆，成天里过得苦不堪言的.日.子。

据说张婆子恶毒，经常不给她饭吃，还好做豆腐的人家最不缺的就是豆渣，豆浆，豆花，倒也没真给饿死了。张家两个女娃儿却被张婆子养得懒到连油瓶子倒了都不扶一下。晃眼几年过去，豆花她爹死在天寒地冻的流放之地。她娘倒是因为遇到大赦放了回来，不过也已经病病歪歪，身边还带了个嗷嗷待乳的小儿，在这种情况下哪还有能力把豆花接回去。

豆腐张三年前某天晚上因喝醉酒跌滚进河里没了后，家里的豆腐摊子里里外外几乎都这豆花小娘子在操持。张婆子只管当甩手掌柜就是，却偏偏还嫌弃豆花，经常辱骂她是扫把星。连两个女儿迟迟找不到人家嫁出去这个黑锅都要豆花来背。却不想想，自家两个女儿嫁不出去是因为又懒又馋还尖酸刻薄。

去年端午好歹摆了两桌酒席圆了房，平常张家小子但凡看不过去悄悄帮把手，要让晓得了都被张婆子污言秽语的辱骂。轻则辱骂一番还没啥，重则随便抄起手边有任何家什就一阵劈头盖脸的好打。

“她娘家总该来人说理，难道儿媳妇就不是人了！”洛鸣凤再往窗户外看去时却已经不见张婆子几个人。

也不晓得是家去了还是追着豆花又跑去其他地方，只有两个脚夫自认倒霉的整理着货物。不知有没有什么损坏的，搞不好几个月都白干了，还不一定能赔偿损失。

“她不仅仅是儿媳妇，还是童养媳。况且豆花爹已经没了那么多年，她娘眼睛都快哭瞎了，家里就有个没长大的小弟弟，四五岁话都还说不太明白，谁又来帮她说理。就算隔壁邻居实在看不过去好心帮衬两句，到时张婆子只说是自己的家务事，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