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梅雨煎熬（2）（2/2）

边正是深夜。

“她说想到程璇的情况有点睡不着，也担心你压力太大，怕你吃不好休息不好。既然愿意操这份心就赶紧回来嘛。也省的我替她照顾你。明明还是个花季少女，却搞得像个老妈子一样。喏，拿去。”

说着，明媚亮出背在背后的右手，提着一杯从对街里西饼屋里买来的咖啡。“放心，不加奶不加糖，也没放毒。”

“左手上是啥呢，泡芙嘛？”不知道为什么，徐木升突然想吃点甜的。

“呸，长得不咋样，想得倒挺美！”明媚左手亮出一份文件。“这是我查的田巍巍的一些资料，不知道有没有用，你看看呗。”

徐木升接过来瞅了一眼，格式凌乱字体不一，一看就是从各自网站和论坛上摘抄的。不过内容倒挺多，很多是英文。

“你上午没睡会儿？”

“一闭眼就想到那些现场照片，闹心，睡不着。”

“这种事情经历一次就习惯了。”

徐木升把材料举到窗口，这雨把天都下黑了，看起来有点不舒服。

“去会议室里看吧。”明媚说。

徐木升却已经被里面的内容所吸引。“等等，别吵。”

明媚摘录的这些资料显示，田巍巍作为画家的笔名叫Shadow-T，专门画一些题材诡异用色泼辣的重口味油画。这种题材非常小众，受众群体主要集中在欧美。田巍巍在欧洲混迹了好几年，不过口碑很一般，作品卖价也不高。似乎待不下去了，他于去年回到了国内。不过最近这段时间，他不知怎么突然就开窍了，连续两幅作品送到欧洲的画廊展出后获得一致好评，很快就被高价标下，一副八万，一副二十万。要知道，人家那边结算用的可都是dollar啊！

明媚见徐木升眯缝着着眼睛使劲瞅着自己给他的文档，看样子是看出了眉目，于是大气不敢出地轻轻凑过去。

“喂！”韩烨正好从自己办公室出来，扯着嗓子嚷。“你们小年轻注意一点行不行。这里是办公场所。”

明媚就像触电了一样赶紧跳开。“那个，韩叔叔，我们不是……”

徐木升这时候刚巧在心里复算他的发现，果然没错，和他第一眼看到时估算的一样。等想清楚这个问题，他才抽出脑子处理眼下的尴尬，于是反映上显得慢了半拍。

“想啥呢，我这是……”

韩烨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招招手。“别说啦。我当没看见。走，走，走，去会议室。专家们差不多快到了。”

徐木升知道他是故意膈应自己，懒得费口舌，掏出手机给青柠檬TV的CEO张丰打了个电话。

“张总，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徐木升……能请教一下青柠檬文学和你们青柠檬TV是个什么关系么……也是你们公司旗下的啊，厉害，厉害……我想查一个叫‘镜魔’的作者最近半年的稿费收入，可以吗？”

接近三点，关于新型毒品的研讨会终于能够开始。公安厅邀请的三位药理学专家徐木升都认识，分别是同济医科大学的李润林、同济医院的曹迪和人民医院的罗先锋。李润林教授这两天身体不适，他的学生欧阳醒陪他一起过来，也得以列席。

三位教授在医学家都是医学界享誉盛名的人物。为了表示尊重，韩烨亲自主持会议，并代表公安厅表示感谢。随后冯大海用一套简单直白的PPT回顾了截止到当前的几个吸毒发狂的案例。三位教授之前都拿到过吸毒者的血样，专案组昨天又派人给他们送去了毒品样本，因此免去了过多的铺垫，很快就进入到了关于新毒品药性以及发狂症状的讨论阶段。

对此，三位专家的观点十分一致，首先认可这是一种前所未见的新毒品或者药品；其次他们都倾向于目前拿到的毒品应该是在实验环境下小规模制造出来的，主要表现在颗粒大、杂质多、不均匀；最后他们都认为已查明的几种成分如甲基苯丙胺和苯基哌啶的衍生物都只是起类似中和剂或者缓释剂的作用，真正发挥药效的是其中神秘的高分子颗粒，而至人发狂的应该也是这些高分子颗粒。

但此种毒品的药性具体是什么，他们只能根据吸毒者的表现做出一些范范的猜测，一时还没办法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