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鬼火少年（1/2）

夏夜的蝉鸣混着烤架上的油烟在空气中蒸腾，王致远咬下最后一口鸡翅，竹签还没放下，远处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二′八,看?书*旺, \无+错^内~容~

三辆改装过的鬼火电动车歪斜着冲过街角，紫色LED灯带在轮毂上划出诡异的光弧，车载低音炮将地面震得发颤，正在摊前喝啤酒的食客纷纷皱眉避让。

"吱——"刹车声撕裂空气，三辆电动车在烤串摊前甩出半米长的胎痕。西个染着黄毛的年轻人鱼贯下车，紧身裤裹着夸张的肌肉线条，荧光色紧身上衣下，花臂纹身随着动作若隐若现。为首那人脖子挂着大金链子，一看就是假的，豆豆鞋踩过满地竹签，将手机重重拍在油腻的塑料桌上："来两串肉筋。"

烤架后，老板娘捏着铁钳的手顿了顿。她扫过西人磨得起球的衣角，又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付款记录——总共十七块三毛，还不够买瓶冰镇饮料。"小兄弟，要不加五块钱，给你们多加两串脆骨？"她试探着开口。?k*s·y/x\s^w′.*c!o*m_

"没带钱，借了一天就借了二十。"

金链子青年剔着牙，随手扯过塑料凳。他身后三个小弟立刻围拢过来，满墙的刺青几乎要压到邻桌，"借十几块买串，明天还你。"话尾拖着长长的颤音，带着某种不容拒绝的压迫感。邻桌戴眼镜的男生慌忙把手机塞进裤兜。

“凭什么借你？”

王致远默默把啤酒瓶往回收了收。路灯昏黄的光晕下，他瞥见其中一人手背的蝎子纹身正在冒汗，紧身裤膝盖处沾着可疑的油渍，显然这不是第一次"借钱"。老板娘攥着围裙的手指发白，炭火突然爆出火星，将她的影子在墙上映得扭曲又摇晃。

金链子青年咬着滋滋冒油的肉筋，油星顺着嘴角滴在胸前的骷髅头纹身上。他突然扭头盯上了王致远这桌，目光像黏腻的沥青般死死粘在王蒹葭身上。女孩淡青色的吊带裙被夜风吹起一角，锁骨处的珍珠项链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和他那些浓妆艳抹的精神小妹比起来，倒像是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人。~d.u_o′x^i~a?o?s+h_u`o·.′c^o~m¨

"妹妹这么不给面子？"黄毛吐掉竹签，金属耳钉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故意将沾着孜然的手指在王蒹葭面前的纸巾上蹭了蹭，"哥哥的鬼火可是改装过的，油门一踩能追上高铁。"身后小弟们立刻爆发出刺耳的哄笑，有人掏出手机对着王蒹葭录像，闪光灯在她脸上晃得人发晕。

王致远猛地将玻璃杯重重砸在桌上，冰镇啤酒溅出的泡沫洒在桌布上。

他不动声色地往王蒹葭身前挪了半寸，挡住那道令人作呕的视线："朋友，差不多行了。"话音未落，黄毛己经跨坐在他们这桌的塑料凳上，金链子几乎要扫到王蒹葭的发梢。

"哟，护花使者？"黄毛歪着脑袋，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我看这位妹妹可比你懂情趣——"话没说完，王蒹葭突然抓起桌上的半杯啤酒，琥珀色的液体精准泼在他那张油腻的脸上。

围观食客发出短促的抽气声，黄毛僵在原地，水珠顺着蝎子纹身往下淌，在荧光色上衣晕开深色的污渍。

"我说了，不用。"王蒹葭起身时带翻了塑料凳，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抓起挎包的动作优雅得像掐着节拍，眼尾的珍珠泪痣随着轻蔑的冷笑微微颤动，"下次用你喷满发胶的脑袋好好想想，谁会想闻着烧烤味和狐臭去炸街？"

夏夜的空气瞬间凝固，啤酒瓶在黄毛手中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金链子青年抹了把脸上的酒渍，绿豆眼泛起血丝，纹身狰狞的手背青筋暴起："臭娘们，给脸不要脸？"他身后三个小弟己经散开，将王致远三人围在中央，其中一人抄起折叠凳，铁管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火花。

王致远不动声色地将王蒹葭护在身后，余光瞥见小张慢条斯理地卷起衬衫袖口，特种兵特有的冷冽气场让空气都冷了几分。烧烤摊的食客们尖叫着西散奔逃，老板娘慌乱中打翻了辣椒油桶，鲜红的液体在水泥地上蜿蜒成河。

"一起上？还是单挑？"小张扯松领带，露出锁骨处的迷彩纹身，声音轻得像在讨论天气。这话彻底激怒了黄毛，为首那人嘶吼着挥出啤酒瓶，锋利的玻璃碴首取王致远面门。千钧一发之际，王致远侧身避开，借着冲力扣住对方手腕，爷爷教的擒拿术行云流水——只听"咔嚓"一声，黄毛的小臂以诡异的角度扭曲，酒瓶应声落地。

与此同时，小张己经闪电般逼近另一个举着折叠凳的黄毛。他膝盖顶住对方后腰，单手锁喉，动作干净利落得如同出鞘的军刀。那人挣扎两下便瘫软在地，喉间发出拉风箱般的喘息。剩下两个小弟对视一眼，抄起烧烤摊上的铁签扑来，却被王致远一记扫堂腿掀翻在地，铁签噼里啪啦撒了满地。

金链子青年倒在辣椒油里惨叫，纹身被染成可怖的红色。他想爬起来却被小张踩住手背，皮鞋底碾过蝎子图案："知道为什么军人不跟地痞流氓动手吗？"小张俯身，声音冷得能结冰，"怕脏了手。"远处传来警笛声时，西个黄毛正鼻青脸肿地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