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烧烤（1/2）

王芳把腌制好鸡翅架在炭火上时，油脂滴在炭块上，溅起的火星烫到了手背。?白!马¨书/院^ ′庚′鑫~醉.全^她猛地缩回手，看见皮肤上映出个小小的焦痕，像粒没烧透的煤渣。

“芳姐，发什么呆呢？” 旁边的丽丽举着瓶可乐，塑料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再烤焦了，强子又该骂你了。”

河滩上的篝火噼啪作响，把五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贴在浑浊的河面上，随着水波轻轻晃动，像是随时会沉下去。这里是 “鬼滩”，老辈人说十年前淹死过个卖烧烤的小贩，自此之后，每逢月圆夜，河滩上就会飘来烤串的香味，还夹杂着人的哭嚎。

“瞎念叨啥？” 强子把啤酒罐捏扁，扔进火堆，“那都是骗小孩的，咱都在这儿烤三次了，哪见着什么鬼？” 他的目光在王芳手上的焦痕上停了停，嘴角勾起抹奇怪的笑，“再说了，真有鬼，也是馋鬼，闻着咱的烤串香，说不定还来凑个热闹。”

王芳没接话。她总觉得今晚不对劲。风向变得奇怪，明明是顺风，烟却总往她脸上飘，带着股说不清的腥气，像是没洗干净的生肉；买来的五花肉切得好好的，穿成串后却莫名多出些细筋，煮不熟烤不烂，嚼起来像橡皮筋；最邪门的是丽丽带来的辣椒粉，撒在鸡翅上时，竟冒出股白烟，在肉皮上灼出个歪歪扭扭的 “水” 字。

“这粉咋回事？” 王芳捏起点辣椒粉，指尖传来针扎似的疼。

丽丽凑过来闻了闻，皱起眉：“不对啊，我从家里拿的，昨天还用来腌鱼呢。” 她的手指刚碰到辣椒粉，就 “啊” 地叫了声，指腹上起了个水泡，亮晶晶的，像是灌满了油。

强子嗤笑一声，抢过辣椒粉往羊肉串上撒：“大惊小怪，不就是点碱面放多了？” 他的动作很快，撒完还舔了舔指尖，砸吧砸吧嘴，“有点苦，没事。”

可当羊肉串烤熟时，所有人都愣住了。-暁.税¨宅~ \首`发-肉串上的辣椒粉凝结成块，黑红色的，像是干涸的血，在炭火的烘烤下，竟慢慢渗进肉里，把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染成了均匀的暗红色，边缘还卷着焦黑的边，像是被人啃过。

“我不吃了。” 丽丽往后退了退，脸色发白，“这肉看着恶心。”

“不吃拉倒。” 强子抓起肉串就往嘴里塞，嚼得满嘴流油，嘴角沾着的辣椒粉像没擦干净的血，“真香，比夜市摊的还够味。”

王芳看着他吞咽的动作，胃里一阵翻涌。她注意到强子的喉结滚动时，脖子上凸起个奇怪的形状，像是有根细骨头卡在那里，随着吞咽上下移动。

“芳姐，你看那边。” 一首没说话的晓峰突然指着河对岸，声音发颤，“是不是有个人？”

月光下，河对岸的柳树下站着个模糊的影子，佝偻着背，手里似乎举着什么东西，在风中轻轻晃动，像是串长长的烤串。王芳眯起眼，那影子的轮廓越来越清晰，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袖口磨出了毛边，正是十年前淹死的那个小贩常穿的款式。

“看错了吧？” 强子满嘴油光，含糊不清地说，“哪有人？是树影。” 他把啃剩的竹签往地上一扔，签尖扎进泥里，露出的半截沾着点暗红色的肉丝，像是没剔干净的肉。

可那影子并没有消失，反而慢慢朝着水边移动，脚下的河水泛起圈圈涟漪，却没沾湿他的裤脚。王芳突然想起小时候听奶奶说的 —— 淹死的人要是死得冤，就会在淹死的地方徘徊，引诱活人下水，好找个替身。

“我们走吧。” 王芳站起身，心跳得像擂鼓，“太晚了，该回去了。”

“急什么？” 强子又抓起一串腰子，炭火把腰子烤得滋滋作响，散发出股浓烈的腥气，“还没吃够呢。” 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盯着炭火的眼神像是饿狼盯着猎物，“你看这肉，多新鲜，多嫩……”

话音未落，河对岸的影子突然不见了。\3-疤-墈?书.网￠ \庚~芯^醉`全^紧接着，河滩上刮起阵阴风，吹得篝火剧烈晃动，火星子飞得到处都是，落在地上的竹签突然 “噌” 地竖了起来，签尖朝上，像是一排锋利的牙齿，正对着他们的方向。

“啊！” 丽丽突然尖叫起来，指着自己的脚踝。她的裤脚不知何时沾上了些湿泥，泥里还缠着几根水草，水草上挂着块碎肉，生得发白，上面的纹路和强子正在烤的五花肉一模一样。

王芳这才发现，所有人的脚下都沾了湿泥，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晓峰的运动鞋里渗出血迹，脱下来一看，脚心被根细竹签扎穿了，签尖上沾着的不是血，而是种淡黄色的黏液，散发着淡淡的鱼腥味。

“强子，别吃了！” 王芳去抢他手里的肉串，却被他狠狠推开，强子的力气大得惊人，推得她撞在身后的石头上，疼得眼前发黑。

“别碰我的肉！” 强子嘶吼着，眼睛变得通红，嘴角咧开个诡异的弧度，露出沾着辣椒粉的牙齿，“这是我的！谁也别想抢！” 他的脖子突然剧烈地扭动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喉咙里钻出来，“呃…… 卡住了……”

王芳眼睁睁看着强子的脖子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