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配冥婚（1/3）

王二狗把最后半袋方便面汤倒进嘴里时，出租屋的灯泡 “滋啦” 闪了两下，彻底灭了。\第¨一/看?书?旺· ^嶵￠芯*章+洁_更-歆\快!窗外的霓虹灯透过蒙着灰的玻璃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块块斑驳的光斑，照着他脚边堆成山的外卖盒，酸馊味混着汗臭，在闷热的空气里发酵。

“妈的，又是断网断电。” 他踹了一脚墙角的路由器，塑料壳裂出道缝。这己经是他半个月没找到活干了，工地嫌他偷懒，餐馆嫌他手脚慢，现在兜里只剩三枚硬币，连明天的早饭都没着落。

凌晨一点，王二狗饿得实在扛不住，揣着硬币溜出出租屋。城中村的巷子像迷宫，墙根堆着发霉的垃圾，几只老鼠窜过脚边，发出 “窸窸窣窣” 的声响。他想去便利店买袋最便宜的饼干，路过废品回收站时，眼角瞥见墙上贴着张红纸，边角卷得像枯叶。

“婚配 —— 诚寻适龄男子，配合仪式，事成即付三万酬金，缘者自至。” 红纸上的字迹是用毛笔写的，墨色发乌，末尾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箭头，指向巷子深处。

王二狗的心跳漏了半拍。三万块！足够他逍遥好几个月了。他凑近了看，红纸底下还压着行小字：“无需经验，无需彩礼，只需生辰八字相合。”

“什么鬼婚配？” 他摸着下巴犯嘀咕，可那 “三万块” 像块肥肉，在眼前晃来晃去。管他什么婚配，先去看看再说，大不了不合适就跑。

顺着箭头往里走，巷子越来越窄，两侧的墙皮斑驳脱落，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砖，像浸透了血。尽头是扇斑驳的木门，门楣上挂着串褪色的红绸，被风一吹，发出 “哗啦” 的声响，像女人的裙摆扫过地面。

王二狗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敲了门。门 “吱呀” 一声自己开了，一股檀香混着霉味的气息涌出来，呛得他首皱眉。院里站着个穿黑布衫的老太太，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用根银簪绾着，脸在灯笼光里显得沟壑纵横，像是块风干的腊肉。

“你是来应婚的？” 老太太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手里拄着的拐杖头雕成个鬼面，眼睛处嵌着两颗绿幽幽的珠子。`天/禧`晓^说!蛧_ ￠已+发^布?最/芯′蟑^劫′

“是、是我。” 王二狗攥紧兜里的硬币，“那三万块……”

“事成之后一分不少。” 老太太往屋里指了指，“进来吧，让先生算算八字。”

堂屋的八仙桌上摆着个香炉，三炷香烧得正旺，烟笔首地往上飘，不散不斜。桌后坐着个穿蓝布长衫的男人，脸白得像敷了粉，手里捏着几枚铜钱，指尖泛着青灰色。

“报上生辰八字。” 男人的声音没有起伏，眼皮都没抬。

王二狗哪记得什么生辰八字，胡乱报了个日子。男人把铜钱往龟甲里一扔，哗啦啦响，倒出来时竟排成个诡异的图案，铜钱的边缘都泛着暗红，像是沾着血。

“合。” 男人吐出一个字，抬头看他时，王二狗才发现他的眼睛是浑浊的，根本没有瞳仁，“今晚子时行礼，你只需拜堂，其他什么都不用做。”

“今晚？” 王二狗愣住了，“这么急？”

“黄道吉日，过了这村没这店。” 老太太递过来个红布包，“这是定金，一千块。事成之后再给两万九。”

红布包里的钞票散发着油墨味，王二狗捏着钱，心里的疑虑被贪念压了下去。不就是拜个堂吗？傻子才跟钱过不去。

“行，我干。”

老太太满意地点点头，让他先在西厢房等着，临走时塞给他件红褂子：“子时穿这个，别穿别的颜色。”

西厢房里摆着张旧木床，铺着暗红色的被褥，摸上去潮乎乎的，像是浸过水。墙上贴着张女人的画像，穿着凤冠霞帔，眉眼弯弯，可嘴角却咧得太大，露出些森白的牙，看得人心里发毛。

王二狗倒头就睡，梦里全是数钱的场景。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阵唢呐声吵醒，尖厉的调子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像是在哭丧。

“吉时到了。” 老太太推开门，手里提着盏灯笼，光线下她的脸显得格外长，“来吧。”

堂屋己经变了样，红烛高照，贴着 “囍” 字，可那 “囍” 字是用黄纸写的，透着股诡异。/午¨4^墈·书\ \庚_歆\醉?快+香案上摆着两个牌位，一个写着 “亡女柳氏婉清之位”，另一个空着，只写着 “夫婿” 二字。

“拜堂。” 蓝衫男人喊道，声音在屋里回荡。

王二狗被推到香案前，身边突然多了个穿红嫁衣的身影，盖着红盖头，身形窈窕，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连呼吸声都没有。他心里发毛，想后退，却被老太太按住肩膀，力道大得像铁钳。

“一拜天地。”

王二狗被按着鞠躬时，鼻尖飘过股奇怪的气味，像是腐朽的木头混着胭脂香。他眼角的余光瞥见红盖头下的手，苍白得没有血色，指甲缝里嵌着些黑泥。

“二拜高堂。”

拜到牌位时，王二狗突然发现柳氏婉清的牌位是新的，木头茬还没磨平，底座上沾着些潮湿的黄泥土。

“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