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狐狸精（1/3）

李大牛把最后一根椽子钉在房梁上时，日头己经西斜了。?墈¨书!屋?晓·税¨蛧^ ^已′发*布!蕞?薪_章!截-黄土坡上的风卷着沙砾，打在新盖的瓦房上，发出 “沙沙” 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用指甲轻轻刮着瓦片。他首起腰，捶了捶发酸的后背，目光越过光秃秃的山梁，望向远处那片黑黢黢的林子 —— 村里人管那叫狐狸沟，都说里面住着狐狸精，寻常人不敢靠近。

“大牛哥，歇会儿吧。” 隔壁的二丫端着个粗瓷碗走过来，碗里盛着冒着热气的玉米粥，“俺娘说你这几天太累了，让俺给你送点吃的。”

李大牛接过碗，指尖触到二丫的手，烫得他赶紧缩了回来。二丫脸一红，低下头，辫子梢上的红头绳晃来晃去：“俺听俺爹说，你这房子盖在狐狸沟边上，不太吉利。”

“啥吉利不吉利的，俺一个光棍汉，怕啥？” 李大牛喝了口粥，热流顺着喉咙往下淌，心里却莫名地发慌。他这房子是用攒了半辈子的钱盖的，原本选址不在这儿，可前几个月夜里总做噩梦，梦见个穿白衣服的女人在狐狸沟里招手，醒来后就鬼使神差地把宅基地挪到了这里。

二丫还想说点啥，突然瞥见西边的山梁上有个白影，像是个人站在那儿，飘飘忽忽的。她吓得往李大牛身后躲了躲：“大牛哥，你看那是啥？”

李大牛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白影却不见了，只有风吹着野草，起伏不定，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草里钻动。“啥也没有，你看花眼了。”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泛起一阵寒意。

当天夜里，李大牛躺在新铺的土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窗户没糊纸，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画出几道惨白的杠子。后半夜，他迷迷糊糊刚要睡着，突然听见院里有动静，像是有人在拨弄院门上的锁链。

“谁啊？” 李大牛抄起炕边的柴刀，壮着胆子喊了一声。

院里的动静停了。他屏住呼吸，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过了约莫一袋烟的功夫，院墙外传来女人的笑声，咿咿呀呀的，像是在唱什么小调，听得人骨头缝里都发酥。

李大牛握紧柴刀，悄悄走到窗边往外看。月光下，院门口站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长发垂到腰际，脸被头发挡着，看不真切。她手里拎着个篮子，正踮着脚往院里瞅，裙摆扫过地上的碎石子，没发出一点声响。

“你是谁？深更半夜在这儿干啥？” 李大牛的声音有点发颤。

女人缓缓转过身，头发被风吹开，露出一张惨白的脸。_比!奇*中?雯^枉* _耕?新·蕞?哙/眼睛很大，眼角往上挑着，嘴唇红得像是刚喝了血。她没说话，只是对着李大牛笑，笑的时候嘴角咧得很开，露出尖尖的虎牙。

李大牛吓得 “妈呀” 一声，后退时撞翻了墙角的尿桶，尿水溅了一裤腿。等他稳住神再往外看，院门口啥也没有了，只有风吹着院门 “吱呀” 作响。

第二天一早，李大牛去村里找王瞎子。王瞎子年轻时在道观里待过，据说能掐会算，村里人遇到邪乎事都找他。王瞎子摸了摸李大牛的手，又问了问昨晚的情况，眉头皱成个疙瘩：“你这是招惹上不干净的东西了。狐狸沟里的狐狸精修炼了百年，专找你这种阳气盛的光棍汉吸精气。”

“那咋办啊？” 李大牛急了，他这辈子没啥大志向，就想盖间房子，娶个媳妇，安安稳稳过日子。

王瞎子从怀里掏出个黄布包，递给李大牛：“这里面是张护身符，你挂在门楣上，能保你一时平安。记住，千万别跟那狐狸精说话，更别碰她给你的东西。”

李大牛谢过王瞎子，揣着护身符往家走。路过二丫家门口时，二丫正在喂鸡，看见他就喊：“大牛哥，俺爹说今晚有暴雨，让你小心点。”

李大牛点点头，心里却想着昨晚的女人。他总觉得那女人的眼神有点眼熟，像是在哪儿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回到家，李大牛赶紧把护身符挂在门楣上。黄布包里的符纸用朱砂画着奇怪的符号，散发着淡淡的檀香。他看着符纸，心里稍微踏实了些，开始收拾屋里的东西。收拾到炕角时，他发现了一根长长的白发，不是他的，也不像是村里哪个老太太的。

傍晚时分，天空果然阴了下来，乌云像墨汁一样泼在天上，压得人喘不过气。李大牛刚把窗户用塑料布蒙上，外面就下起了瓢泼大雨，雨点打在塑料布上，发出 “噼里啪啦” 的响声，像是有人在用石子砸窗户。

夜里，那女人的笑声又响起来了，就在窗户外边。李大牛捂住耳朵，缩在炕角，不敢出声。他听见窗户被什么东西撞得 “咚咚” 响，塑料布被撕开个口子，一股腥甜的气味钻了进来，像是腐烂的果子。

“大牛哥，开门啊。” 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好冷，让我进去躲躲吧。”

李大牛想起王瞎子的话，咬着牙不吭声。可那声音太诱人了，像是二丫的声音，又像是他过世的娘的声音，听得他心里首痒痒。_d.i.n/g.d`i-a_n/s￠h!u.k¨u\.?c.o/m?

突然，门楣上的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