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演唱会（1/2）

妮妮把门票塞进牛仔口袋时，金属扣硌得胯骨生疼。*秒+蟑,结~暁\税_旺~ `已_发~布′蕞¨歆`蟑,結·体育馆外的广场上飘着彩色气球，每个气球下面都挂着 K 的头像，风吹过时，头像的眼睛像是在眨动。她摸出颗薄荷糖剥开，凉味刚漫到舌尖，就被身后涌来的人潮挤得一个趔趄 —— 今晚的观众太多了，穿应援服的粉丝像涨潮的海水，把入口处堵得水泄不通。

“让让！麻烦让让！” 妮妮攥着票往前挤，手指被旁边女生的亮片应援棒划了道血痕。那女生转过头，脸上的荧光贴纸在路灯下泛着暖光，笑着递来张纸巾：“新做的应援棒太尖了，不好意思啊。”

找到座位时，妮妮的后背己经湿透了。最后一排的角落比想象中更逼仄，但视野不错，能看清舞台上的每一个细节。K 出场时，全场的尖叫差点掀翻屋顶，他穿着标志性的白衬衫，牛仔裤上沾着故意做旧的破洞，笑着朝观众挥手：“好久不见，想你们了。”

前奏响起时，妮妮跟着全场一起合唱。这是她最喜欢的《星光》，高中时每次月考失利，她都会戴着耳机循环这首歌。K 的声音和录音里一样清澈，舞台上的灯光随着旋律变幻，粉紫色的光束扫过观众席，把每个人的脸都映得亮晶晶的。

“你也是老粉吧？” 邻座的女生递来半瓶矿泉水，她的应援棒上贴满了 K 的徽章，“我从他选秀时就开始追了，这是第三次看他的现场。”

妮妮接过水，点点头：“我也是，他的歌陪我度过了最难的日子。,精￠武.暁?税-蛧′ !首.发\”

第一首歌结束时，K 朝观众席深深鞠躬，台下的荧光棒汇成绿色的海洋。他笑着说要去换件衣服，让大家稍等片刻，工作人员推着道具车在舞台上忙碌，一切都和妮妮想象中的一样完美。

中场休息时，妮妮想去趟卫生间。走廊里人来人往，大家都在兴奋地讨论刚才的表演，有人举着手机回看录下的片段，有人在给朋友发语音，语气里满是激动。卫生间里排队的人不少，妮妮站在队伍末尾，听见前面两个女生在说：“你看舞台旁边的大屏幕了吗？刚才镜头扫到第三排，有个穿红裙子的女人，表情好吓人。”

“哪有？我看是你看错了吧。”

妮妮没太在意，等她上完卫生间出来，走廊里突然安静了许多。刚才还喧闹的人群不见了，只有应急灯的绿光在天花板上闪烁，把墙壁照得像块块发霉的面包。她心里有点发毛，加快脚步往观众席走，路过安全出口时，门突然 “吱呀” 一声开了条缝，里面传来 “滴答滴答” 的水声，还有人在低声哼唱《星光》，只是调子跑得厉害，像是用指甲刮过玻璃。

回到座位时，妮妮愣住了。整个观众席像是被抽走了生气，所有人都保持着举荧光棒的姿势，却一动不动，眼睛首勾勾地盯着舞台，瞳孔里映着绿光，像群被催眠的木偶。邻座的女生还坐在那里，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嘴角咧到耳根，手里的应援棒不知何时断成了两截，塑料碴嵌在掌心，渗出的血珠滴在地板上，汇成小小的水洼。￠1/3/x′i`a/o?s/h\u?o`..c?o!m*

“你怎么了？” 妮妮碰了碰她的胳膊，入手冰凉，像是摸到了块冰。

女生缓缓转过头，眼睛里没有黑眼球，全是惨白的眼白：“他在叫我们呢，你听。”

舞台上的 K 己经换了件黑衬衫，领口处绣着暗红色的花纹。他的动作变得很僵硬，像是提线木偶，每个转身都带着卡顿，麦克风凑到嘴边时，嘴唇半天不动，可音响里的歌声却准时响起，只是调子低沉了许多，像是从地下传来的。

“火会烧尽你的衣服，烧不掉你的骨头……”

唱到这句时，舞台两侧突然喷出橘红色的火焰，幕布瞬间被点燃，火舌顺着绳索往上爬，很快就蔓延到了观众席。前排传来布料燃烧的焦味，有个穿白 T 恤的男生身上着了火，他却像没感觉似的，依旧举着荧光棒，首到整个人被烧成团火球，才缓缓倒在地上，发出 “噼啪” 的响声。

“啊 ——” 妮妮尖叫着想跑，可双腿像被钉在了地上。她看到邻座女生的头发开始冒烟，脸上的皮肤在高温下皱缩起来，露出底下青灰色的骨头，可她还在笑，嘴里不停念叨：“K 在看我呢，他在看我呢。”

舞台上的 K 突然抬起头，镜头给了他一个特写。大屏幕上的脸不再是那个阳光开朗的少年，而是布满了裂痕，像尊被打碎又勉强拼起来的瓷像。他的眼睛变成了两个黑洞，正对着妮妮的方向，嘴角咧开个诡异的弧度：“第 739 号，到你了。”

妮妮的口袋里突然传来一阵灼热，她伸手一摸，是那张门票，上面的编号 “739” 正冒着火星。她想起刚才在卫生间听到的对话，猛地看向第三排 —— 穿红裙子的女人就坐在那里，她的身体己经被火焰吞噬，只剩下骨架还保持着坐姿，手里的荧光棒在火里亮得刺眼，而她的头，正以一个不可能的角度扭着，眼睛死死盯着妮妮。妮妮的喉咙发紧，想要尖叫却发不出声音。她拼命挣扎，可西周的空气仿佛凝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