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送殡车队（1/2）

王晓光的指节捏得发白，方向盘上的青筋凸起。\e^x?i·a?o`s,.-c-o!m?仪表盘的蓝光映得他脸色发灰，凌晨两点十七分的时钟数字像在嘲讽他的狼狈。暴雨砸在挡风玻璃上，雨刮器疯狂摆动，却始终扫不净那层浓稠如墨的黑暗。

老板的催促短信又跳出来，王晓光狠狠砸了下喇叭。车载电台沙哑地哼着老歌，断断续续的旋律在密闭车厢里发酵成烦躁。突然，前方出现一串昏黄车灯，在雨幕中扭成一条惨白的长蛇 —— 是支送葬车队，每辆车都贴着歪斜的挽联，车头白花被雨水泡得发皱。

“找死啊！” 王晓光咒骂着打转向灯。车队却像故意作对，集体放慢速度，最慢的那辆甚至开始龟速蠕动。他连续猛按喇叭，震耳欲聋的声响在雨夜里炸开，可车队依旧不为所动。后视镜里，自己的车灯将车身拉出扭曲的影子，仿佛被车队拖出了诡异的残影。

怒火冲上头顶，王晓光猛踩油门，轮胎在积水路面打滑，车子蛇形切入车队前方。他降下车窗，冲着后视镜竖起中指，却看见头车的车窗缓缓摇下。惨白的路灯掠过车窗，露出司机毫无血色的脸，那双眼睛首勾勾盯着他，像是两潭死水。-衫′巴?看_书/网^ ^醉′歆`蟑*洁￠耕-辛~快?

王晓光的车横在路中央，刹车声刺耳地划破雨幕。送葬车队被迫停下，引擎声此起彼伏地熄灭，整条公路陷入诡异的死寂，只剩雨点砸在铁皮上的闷响。他抓起手电筒冲下车，雨水瞬间浇透了衬衫。

头车车门打开，下来个佝偻的老头，手里攥着包皱巴巴的香烟，雨水顺着他花白的头发往下淌。“小伙子，对不住啊，家里着急办白事……” 老头递烟的手在发抖，香烟包装纸上晕开深色的水渍，也不知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液体。

王晓光一把拍开香烟：“着急就活该挡路？知道我赶时间要赔多少钱吗？” 他的怒吼在空旷的公路回荡。老头身后，陆续走下几个披麻戴孝的人，他们默不作声，脸色青白，湿漉漉的孝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嶙峋的身形。

重新上路后，王晓光总觉得后视镜里有什么东西在动。雨幕中，送葬车队的车灯明明己经消失，可每当他瞥向后方，都能捕捉到一抹转瞬即逝的昏黄。车载电台突然滋啦作响，杂音中混着断断续续的哭丧调，像是从地底冒出来的呜咽。

方向盘开始不受控地抖动，仪表盘的指针疯狂乱转。,微~趣?晓~税+ *冕*沸*岳\毒′空调出风口喷出阵阵腐臭，他伸手去关，却摸到黏糊糊的液体。借着手机光亮，他看见自己的掌心沾满暗红污渍，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像极了干涸的血液。

前方出现急转弯，王晓光下意识踩刹车，却发现踏板硬得像块石头。车子丝毫没有减速，径首冲向路边的悬崖。千钧一发之际，刹车突然恢复正常，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鼻的焦糊味。惊魂未定的他抬头，赫然发现挡风玻璃上趴着个浑身湿透的女人，指甲深深抠进玻璃，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满口破碎的牙齿。

王晓光连滚带爬地冲进后排，却撞进一双冰冷的怀抱。白发老太太不知何时坐在后座，寿衣上的补丁渗着暗红，她枯瘦的手指缠绕着他的脖颈，指甲几乎掐进肉里：“赶什么路啊，陪我们慢慢走……”

他摸到座椅下的千斤顶，奋力向后砸去。老太太的脑袋应声碎裂，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可当他再回头，驾驶座上竟坐着那个递烟的老头，握着方向盘的手布满尸斑，正转头对他笑。车头不受控地调转方向，首首冲向路边的水洼。

车子在积水里剧烈颠簸，后视镜突然脱落，镜面映出后排密密麻麻的人影 —— 所有送葬的人都挤在狭小的车厢里，他们扭曲的身体交缠在一起，腐烂的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王晓光的喉咙发出不成声的嘶吼，伸手去拉车门，却发现所有车窗都被黑红色的长发从外面缠住。

车子终于停在一座荒废的小镇。路灯在雨幕中忽明忽暗，便利店的招牌 “啪嗒” 掉落半块。王晓光撞开便利店门，老板正用抹布擦着柜台，动作机械又迟缓。“救救我…… 后面有……”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透过玻璃，他看见送葬车队正缓缓驶入小镇，每辆车的车灯都变成了猩红的眼睛。

老板转头，脸上的皮肤像融化的蜡油般滑落，露出底下森森白骨：“你不该逼停我们的。” 店内的灯突然熄灭，黑暗中响起指甲抓挠地面的声音。王晓光转身想逃，却撞进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怀里，他们湿漉漉的孝服沾满泥浆，七窍不断涌出黑水。

一只手从背后捂住他的嘴，熟悉的腐臭味喷在耳边：“说好了，陪我们慢慢走……” 他被拖进黑暗中，挣扎间，摸到了口袋里的打火机。他疯了似的点燃打火机，火苗在黑暗中摇曳，短暂照亮周围 —— 密密麻麻的白影如同蛆虫般蠕动，无数双青白的手伸向他。

王晓光被按倒在地，那些冰冷的手开始撕扯他的衣服。他感觉有尖锐的指甲划破他的皮肤，鲜血的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他绝望地挥舞着打火机，火苗燎到了几张腐烂的脸，却换来更疯狂的攻击。

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力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