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旧衣服（1/2）

翠花蹲在二手市场的角落，鼻尖凑近花花绿绿的旧衣服堆，深秋的风裹着尘土扑在她发红的脸颊上，她却浑然不觉。′衫/巴·看′书￠罔. .吾?错-内?容^眼睛死死盯着那些标着几块钱、十几块钱的旧衣物标签，每发现一件低价衣物，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 在这个处处要花钱的家里，每省下一笔开支，都是她最有成就感的事。

“这件毛衣才五块！” 翠花像发现宝贝似的，从脏衣服堆里拽出一件米白色的长款毛衣。毛衣有些起球，袖口还沾着可疑的深色污渍，但她轻轻拍了拍，凑近闻了闻，只觉得有股淡淡的霉味，完全能接受。她毫不犹豫地掏出皱巴巴的纸币付了钱，满心欢喜地把毛衣塞进随身的旧布袋里。

回家路上，翠花路过一家新开的服装店，橱窗里模特身上的新款大衣标价两千八，她撇了撇嘴，加快脚步离开。推开自家破旧的木门，丈夫正在沙发上玩手机，女儿小红在写作业，桌子上摆着半碗吃剩的咸菜。翠花像献宝似的拿出毛衣：“看！五块钱买的，划算吧！” 丈夫头也不抬地 “嗯” 了一声，小红却皱着眉头：“妈，这衣服看着好脏，不会有细菌吧？”

“小孩子懂什么！洗洗就干净了。?微￠趣?晓*税+网? ?庚￠芯`醉~快/” 翠花白了女儿一眼，转身进了卫生间。她把毛衣泡进装满洗衣粉的水盆，用力搓洗着袖口的污渍，可无论怎么洗，那深色痕迹就像长在布料里似的，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但翠花没多想，拧干后就挂在了晾衣绳上。

当天夜里，翠花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喘不过气来。她挣扎着睁开眼，房间里一片漆黑，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床头挂着的毛衣上。那毛衣不知什么时候垂落下来，衣摆正好盖住她的脸，布料上的霉味混着一股腐臭，首往她鼻子里钻。

翠花吓得一把推开毛衣，坐起身大口喘气。她打开灯，仔细打量毛衣，发现原本米白色的布料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灰色，衣摆处还缠着几根灰白色的长发。她心里一阵发毛，想把毛衣扔掉，可又舍不得那五块钱，犹豫再三，还是把毛衣塞进了衣柜最底层。

第二天早上，翠花照常起床做饭，却发现手臂上起了一片密密麻麻的红疙瘩，又痒又疼。!鑫+顽?夲_鰰,戦/ ,醉·鑫-章′踕~耕-辛`筷￠她以为是过敏，随便抹了点药膏，没当回事。送女儿上学时，邻居王婶盯着她的手臂：“翠花，你这是咋了？看着怪吓人的。” 翠花支支吾吾地说是蚊子咬的，加快脚步离开了。

放学接小红回家时，女儿一见到她就尖叫起来：“妈，你头发怎么回事？” 翠花下意识摸了摸头，指尖触到一缕冰凉的发丝 —— 那根本不是她的头发，而是从毛衣里掉出来的灰白色长发，此刻正紧紧缠绕在她的黑发间，怎么扯都扯不下来。

夜里，翠花被一阵微弱的啜泣声惊醒。她竖起耳朵，声音是从衣柜方向传来的。她壮着胆子打开衣柜，那件被塞在底层的毛衣不知什么时候爬到了最上面，衣摆无风自动，仿佛有人在里面挣扎。啜泣声越来越清晰，还夹杂着指甲抓挠布料的声音，“嚓嚓嚓”，像是有人被困在毛衣里，拼命想要挣脱。

翠花想喊丈夫帮忙，却发现身边的床位空荡荡的 —— 丈夫出差还没回来。她颤抖着伸手去拿毛衣，刚碰到布料，啜泣声戛然而止，衣柜里突然涌出一股刺鼻的浓烟。浓烟里，她隐约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穿着同款米白色毛衣，脖颈处有一道深深的勒痕，舌头耷拉在外面，正朝她缓缓走来。

“啊！” 翠花尖叫着摔倒在地，等她再抬头，衣柜里只有那件安静的毛衣，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可第二天，她发现女儿小红的脖子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青紫的勒痕，和她在浓烟中看到的人影脖颈处的勒痕一模一样。

翠花慌了神，带着小红去医院检查，医生却查不出病因。回家路上，她鬼使神差地又来到二手市场，想找那个卖毛衣的摊主问问情况。可找遍整个市场，都没发现熟悉的面孔，其他摊主听说她的遭遇，纷纷摇头：“妹子，你这是贪便宜惹的祸。这二手市场的衣服，很多都是从火葬场流出来的。有些工作人员手脚不干净，把死人火化前的衣服扒下来，低价卖给我们……”

翠花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跌跌撞撞跑回家，冲进卧室，抱出那件邪门的毛衣，又翻出家里所有从二手市场淘来的衣服，一股脑堆到了院子里。她颤抖着手点燃火柴，火苗刚碰到毛衣边缘，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 原本干燥的衣物突然变得湿漉漉的，火苗 “嗤” 地一声熄灭，还腾起一股带着腐臭味的白烟。

翠花吓得后退几步，可一想到女儿脖子上的伤痕，咬咬牙又找来汽油。当火苗再次燃起，衣物发出 “噼啪” 的爆裂声，仿佛有无数人在火焰中惨叫。浓烟中，翠花又看到那些穿着二手衣服的人影，他们张牙舞爪地想要扑出来，却被火焰吞噬。这次，她没有退缩，首到所有衣物都烧成灰烬，才瘫坐在地上，泪水混着烟灰流满脸庞。

从那以后，翠花像是变了个人。她把家里所有角落都用消毒液反复擦洗，总觉得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