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老黄牛（1/2）

深秋的寒风卷着枯叶，在贾大胖家破旧的院子里打着旋儿。/l!u~o-l￠a+x!s_..c¨o^m/贾大胖蹲在门槛上，吧嗒吧嗒抽着旱烟，望着牛棚里那头老黄牛，眉头拧成了疙瘩。这头牛跟着他家十几年了，犁地拉车全靠它，可如今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孩子上学要交学费，媳妇又生着病，急需用钱。

“穷死不杀耕地牛” 这句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老话，在贾大胖耳边回响。可现实的困境让他咬了咬牙，把烟袋锅在鞋底狠狠磕了磕，站起身来。“对不住了老伙计，等过了这阵子，我一定好好给你立个碑。” 他喃喃自语着，转身去仓库翻出了那把生锈的屠刀。

第二天一早，贾大胖把左邻右舍都叫了过来。村里己经很久没杀过牛了，大家都围在院子里，看着那头老黄牛。老黄牛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从贾大胖拿出屠刀的那一刻起，就不安地在牛棚里转来转去，发出低沉的哀鸣。

贾大胖让人把老黄牛牵到院子中央，当绳子套上牛脖子的瞬间，老黄牛突然双膝跪地，浑浊的大眼睛里流出两行泪水，眼泪砸在地上，溅起细小的泥点。!l~a\n^l^a*n`x^s...c!o+m~它伸出舌头，一下又一下地舔着贾大胖的裤腿，仿佛在苦苦哀求。围观的村民们都倒吸一口凉气，有人小声劝道：“大胖，要不还是别杀了，这牛通灵呢。”

贾大胖心里一阵发颤，但想到家里的困境，还是硬起心肠，一把推开老黄牛的头，举起了屠刀。随着一声凄厉的牛叫，鲜血喷涌而出，老黄牛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眼睛却始终睁得大大的，首勾勾地盯着贾大胖，眼神里满是哀怨和不甘。

当天夜里，贾大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白天杀牛的场景不断在脑海中回放，老黄牛那充满怨恨的眼神，像一把锋利的刀，一下又一下地剜着他的心。突然，他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 “嗒嗒嗒” 的脚步声，声音缓慢而沉重，像是牛蹄踩在地上的声音。

贾大胖猛地坐起身，竖起耳朵仔细听。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了他的窗下。他屏住呼吸，借着月光，看到窗户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牛影，牛影的轮廓清晰可见，牛角在月光下泛着阴森的光。贾大胖吓得浑身发抖，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我￠的,书^城′ \已\发?布.最!薪`漳\結¨

过了许久，脚步声渐渐远去。贾大胖这才松了一口气，瘫倒在床上。可当他闭上眼睛，老黄牛被杀时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耳边还回荡着那声凄厉的牛叫。他用被子蒙住头，试图躲避这一切，可恐惧却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第二天一早，贾大胖顶着两个黑眼圈走出房间，发现院子里的地上有一串湿漉漉的牛蹄印，从牛棚一首延伸到他的窗前。他蹲下身，用手摸了摸，牛蹄印里的泥土还是湿润的，显然是不久前留下的。贾大胖心里一紧，难道昨晚不是幻觉？

从那以后，诡异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贾大胖家的水缸里，每天早上都会出现一些浑浊的血水，水面上还漂浮着几根牛毛；半夜睡觉，他总能感觉有一股力量在拉扯他的被子，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想要把他拖下床。

更可怕的是，他的媳妇和孩子也开始出现异常。媳妇原本就生病的身体越来越差，整天躺在床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牛来了，牛来了……” 孩子也变得神情恍惚，不敢一个人待着，一到晚上就哭闹不止，说看到有一头流血的老牛站在他的床边。

一天夜里，贾大胖被孩子的尖叫声惊醒。他冲进孩子的房间，看到孩子蜷缩在床角，眼神惊恐地指着窗户。贾大胖顺着孩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窗户上贴着一张血淋淋的牛脸，正是那头被他杀死的老黄牛！牛脸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流着血泪，嘴巴大张着，露出锋利的牙齿，仿佛要将他们一家人吞噬。

贾大胖抄起身边的木棍，朝着窗户砸去。“哗啦” 一声，玻璃碎了一地，可牛脸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孩子被吓得昏了过去，贾大胖抱着孩子，看着满地的碎玻璃，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悔恨。

贾大胖开始西处求医，找了村里的赤脚医生，也请了附近的神婆，可媳妇和孩子的病情却越来越严重。神婆说这是老牛的怨气太重，找上门来了，可又没有办法化解。贾大胖看着病床上的媳妇和孩子，心中充满了绝望。

这天晚上，贾大胖坐在院子里，望着天上的月亮，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突然，他感觉身后有一阵阴风吹过，转头一看，那头老黄牛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老黄牛浑身是血，伤口处还在不断地往外冒着血水，牛角上挂着一些碎肉。

贾大胖想要逃跑，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像被钉住了一样，动弹不得。老黄牛缓缓向他走来，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一个血脚印。当老黄牛走到他面前时，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脸，舌头冰凉刺骨，还带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对…… 对不起，我错了……” 贾大胖颤抖着声音说道，“我不该杀你，求你放过我们一家吧。” 老黄牛没有回应，只是用那双充满怨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然后张开大嘴，朝着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