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你为什么不说话（1/5）

合肥·安医附院化疗科·辰时初 07:00

简母的化疗药液在透明软管里流淌，像一条被驯服的毒蛇。.t±三?叶′屋?}^ ?|@更3@新′o最?全o

她苍白的指甲掐着床单，目光盯着门口——苏文正端着小米粥进来，袖口沾着简浩复健时蹭上的药膏。

“伯母，先喝点粥。”

苏文把保温盒放在床头，掀开盖子，热气氤氲而上。

简母冷笑：“装什么贤惠？浩子不在，演给谁看？”

她突然抬手打翻粥碗，滚烫的米汤泼在苏文手背上，瞬间烫出一片红痕。

苏文没动，只是抽了张纸巾，慢慢擦掉溅在输液架上的米粒：“我照顾您，不是为了讨好您。”

她抬起眼，声音很轻，“只是不想让简浩担心。”

有些人的刻薄像化疗药物，无差别攻击所有人，包括她自己。

简母的假发歪斜着，露出头皮上青紫色的血管。

她突然抓起呼叫器砸向苏文：“滚！谁要你假好心！”

呼叫器“哐当”落地，护士探头看了一眼，又缩回去——这间VIP病房的战争，早己是全院皆知的秘密。

简母的输液管突然回血，蜿蜒如蛛网般的血丝。

苏文伸手要按呼叫铃，却被枯瘦的手腕拦住。

“你知道在玉树，”简母的声音像砂纸磨过玻璃，“浩子怎么跟我说？”

她突然扯开枕套，抖出张被血渍晕染的便签——上面简浩歪斜的字迹写着“妈，善待苏文”。

苏文的指甲掐进掌心。

那字迹比她见过的任何濒死遗言都刺眼。

婆媳是天生的政敌，却在同一个男人的病床前，签下停战协议。

简母的指甲抠进便签边缘，血渍晕开的“苏文”二字像被揉碎的胭脂。

她突然冷笑：“你以为他写这个，是爱你？”

苏文没接话，只是拧干毛巾，敷在简母因化疗浮肿的脚踝上。

“他是怕他走了，没人替他尽孝。”

简母的声音突然哑了，“就像他爸，出轨出的都是孝顺——找的女人一个比一个会炖汤。”

毛巾下的皮肤泛着青紫，像冻坏的茄子。

苏文想起简浩复健时，大腿上也是这样的淤痕。

婆媳是天生的债主与debtor，一个讨要儿子，一个偿还爱情。

淮南·苏家老宅·辰时正 08:00

布丁的爪子在地板上“哒哒”作响，像一串小型打字机。

苏父蹲在厨房，把布丁的钙片碾碎拌进狗粮里——这招是和女儿学的。

“小姑娘，你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呀？”

他揉着贵宾犬卷曲的毛发，布丁的舌头舔过他手背的老年斑，湿漉漉的触感让他想起女儿小时候发烧，他用手帕沾水给她擦脸的模样。

电话突然响起，苏文的声音混着医院广播的杂音：“爸，这两天回不去了，简浩妈妈情况不好……布丁的狗粮在柜子第二层，您别忘吃降压药。”

苏父“嗯”了一声。

布丁突然叼来苏文的外套，袖口还沾着丙烯颜料。

苏父蹲下挠它下巴：“你也想她了？”

狗用湿鼻子顶他手腕上的老年斑，那里有道陈年烫伤——苏文六岁打翻甜汤时烙下的。

电视里《大话西游》正放到牛魔王抢亲，至尊宝说“我一首在骗你”。

砂锅突然“噗”地溢出一圈泡沫，像句没说出口的“早点回来”。

孤独是砂锅溢出的第一滴汤，烫在手上，却痛在没人看见的地方。

布丁把降压药叼到苏父脚边时，砂锅里的当归黄芪粥正冒出第十个气泡。

布丁扒开沙发缝，叼出苏文的高中校徽。

苏父用袖口擦拭别针时，金属反光刺得他流泪——那上面还沾着女儿十八岁生日蛋糕的奶油渍。

电视里紫霞仙子说：“我猜中了开头……”

砂锅突然沸出中药味的叹息。

父亲的爱是砂锅里的当归，沸腾时假装是水，熬干了才露出骨血。±鸿a#?特

“吃吧。”

他把排骨肉剔进狗碗，“她临走前炖了西小时的。”

老电视播着《大话西游》，至尊宝说“爱你一万年”时，布丁突然挠破沙发——那里藏着苏文高中时的素描本，泛黄的纸页上画满破碎的家庭。

苏父摸到内袋里的听力测试报告。

轻微耳聋的诊断书边角卷起，像女儿总忘记修剪的刘海。

窗外的雪压断枯枝，他对着砂锅自言自语：“当归放多了……”却忘了关火。

有些等待不必听见回音，就像有些爱不必说出口。

合肥·滨湖高尔夫俱乐部·巳时初 09:00

周敏之的咖啡杯“砰”地砸在李砚白的定制西装上，褐色的液体顺着他的爱马仕领带往下滴。

“李砚白！你是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