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她来听我的演唱会（1/2）

淮南·山南别墅·主卧·子时初 23:00

床头柜上的醒酒茶早己凉透，

林川的领带像条死蛇般蜷在波斯地毯上。·2*8′看?书¨网^ -无.错!内′容.

窗外淮河的夜航船拉响汽笛，

声波震碎了梳妆镜里那张憔悴的脸。

他盯着手机屏保上女儿的照片，

指腹摩挲着晓芸用指甲油点上去的小爱心——

那是三年前情人节她心血来潮的杰作。

酒精是往事的显影液，

越是醉醺醺，

记忆越是清晰得残忍。

别墅客厅·丑时二刻 01:30

苏文的高跟鞋踩在玄关的八公山奇石摆件旁，

鞋尖沾着演唱会场馆外的彩带碎屑。

她伸手去夺酒杯时，

林川的腕表表带勾住了她毛衣袖口的线头，

扯出一段藕断丝连的纠缠。

“林川哥...”

她的声音轻得像淮河晨雾，

“公司的事...”

“破产清算通知今早到了。”

林川突然笑起来，

笑声震碎了茶几上的空酒瓶，

“二十年心血，抵不过小舅子孩子的一套婚房。·0.0\小/说.网′ _无!错^内.容.”

苏文的手停在半空，

月光透过纱帘在她掌心投下蛛网状的阴影。

她闻到他身上混杂着古龙水与威士忌的气味，

像是某种危险的化学试剂。

绝望是间没有门窗的囚室，

我们都在里面扮演自己的狱卒。

淮南新体育场·戌时正 19:00

荧光棒的海浪在场馆内翻涌，

张学友的《只想一生跟你走》前奏响起时，

林川发现苏文的睫毛突然变得亮晶晶的。

她跟着旋律轻轻哼唱，

侧脸在霓虹灯下如同博物馆里易碎的薄胎瓷。

“其实我...”

林川的喉结滚动三次才挤出下文，

“托人找了三个月才买到这两张票。”

他的尾音淹没在粉丝的尖叫里，

但苏文听见了，

她转过头时，

一滴泪正巧落在他手背。￠oE?Z\3§小;÷说?网1?′ ?¨更>=:新??最*]全@`

暗恋是场自导自演的哑剧，

所有台词都卡在喉咙里。

演唱会包间·戌时三刻 19:45

林川的掌心覆上苏文的手背，

触到她无名指上那枚订婚戒指的凸起。

当张学友唱到“共你有过最美的邂逅”时，

他突然倾身，

鼻尖先碰到她脸颊上未干的泪痕，

然后才是嘴唇相触的温热。

苏文僵住的瞬间，

他尝到她唇膏的樱桃味和威士忌的苦涩。

她抓着他西装的指节发白，

而他抚上她后颈的手在颤抖——

那里有粒朱砂痣，

像滴凝固的血。

接吻时最痛的不是拒绝，

而是发现对方唇上还留着别人的温度。

体育场通道·亥时初 21:00

应急灯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水泥墙上，

扭曲成奇怪的形状。

苏文用拇指擦着红肿的嘴唇，

彩妆在指尖晕开成暧昧的粉。

“我们...”

她的声音比羽毛还轻，

“不能这样...”

林川的领带夹不知何时掉了，

衬衫领口大敞着，

露出锁骨处的抓痕——

昨晚晓芸回娘家前留下的。

远处保安的手电筒光扫过来，

惊散了两人之间黏稠的空气。

道德是条模糊的警戒线，

我们总在跨过之后才开始感到疼痛。

山南别墅·玄关·亥时三刻 21:45

晓芸的行李箱轮子碾过门槛时，

带进来一片八公山的梧桐叶。

她身上还带着娘家的板栗香气，

美甲却己经剥落成斑驳的地图。

“妈骂醒我了。”

她的眼泪砸在林川的牛津鞋上，

“公司的事...”

话未说完，

突然踮脚吻住他，

舌尖尝到陌生的樱桃味，

身体猛地一僵。

林川的手悬在半空，

最终落在她腰间——

那里有剖腹产的疤痕，

摸起来像条沉睡的蜈蚣。

晓芸的睫毛膏晕染开来，

在灯光下像两片垂死的黑蝴蝶。

婚姻是张双人床，

躺得再远也能闻到对方梦里的陌生气息。

别墅主卧·子时正 23:00

晓芸的珍珠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