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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黎明火光照肝胆(1/4)
五更天的梆子还没响,药厂烘房突然腾起黑烟。本文搜:断青丝小说 dqsbook.org 免费阅读七爷抡起水桶撞开木门,热浪掀翻了他头顶的瓜皮帽:"哪个挨千刀的在药渣里塞硫磺粉?"
杺瑶抓过防火毯往水缸浸,湿漉漉的棉布甩上着火点:"新收的学徒呢?"她回头清点时,晾药架后的灰布帘正在晃动。
孤云箭步冲过去扯下布帘,三指厚的墙灰簌簌落地——后面赫然露出刚掏穿的墙洞!应娘的红绸追着黑影甩出去,绸缎挂上歪脖子柳树时,逃跑的小学徒己被七爷擒住后颈。
"说!"杨会长的金丝眼镜映着火光,"谁让你往药渣掺硫磺?"
学徒颤抖着摸出银元,边缘缺口让杺瑶眼神骤变:"上月初八大通码头劫案的赃银!"
巡捕房赶来提人时,江边突传爆炸声。老赵瘸着腿从码头跑回:"三号货栈炸了!咱们的硫磺全泡汤!"
七爷的铜烟枪磕在断墙上火星西溅:"调虎离山!留西个人看着厂子,其余跟我走!"
货栈废墟里,孤云踢开烧焦的麻袋:"硫磺没泡水。"他指尖捻起白色粉末在鼻尖细嗅,"掺了过量的滑石粉,这船货早被调包了。"
"水路来的货怎么换的?"杺瑶突然扯开船夫衣领,锁骨下的红痕是被帆绳勒出的新伤,"前天你走的是陆路!"
应娘的红绣鞋尖挑起船板碎屑:"黄包车辗过石板的青灰都没掉干净,装什么江里捞的鱼?"
商会账房突然乱作一团。杨会长攥着电报闯进配药室:"二十九军急电!伤员等不到晌午!"
七爷暴喝震得梁上积灰簌簌落:"把老子的备急药材抬出来!"他踹开地窖暗门的手却在发抖——十八个樟木箱全部撬开,雪白的药棉泡在污水里。
"防潮石灰被人换成吸水粉!"杺瑶的银簪插进污水泛起泡沫,"东洋卫生局上个月新制的吸水剂。"
烈日当空,制药坊鼓风机突喷火星。孤云关闸时摸到阀门锈斑:"这是半年没用的备用阀,昨晚刚上的新机油。"
"查班表!"应娘的红指甲划过当值记录,"昨夜当班的是......刘拐子!上个月渡边商行给苦力发米,第一个抢粮袋的就是他!"
乱葬岗追捕中途骤降暴雨,刘拐子的木屐卡在坟茔间。七爷的麻绳套住他脚踝时,那人突然吞下蜡丸:"天皇......"后话随嘴角黑血涌出咽在喉间。
化验室酒精灯爆出异响,硼酸溶液煮沸后泛着诡蓝。杺瑶摔碎烧杯大喊:"闭气!蒸汽有毒!"孤云拽着她撞破窗棂滚落草丛,后背扎满玻璃碴也浑然不觉。
"别动!"杺瑶按住他肩膀拔碎片,绷带缠到第三圈时发现伤口发黑,"玻璃上淬了毒!"
教会医院的洋大夫摇头叹气,应娘的红绸卷着手术刀拍桌:"割肉放血会不会?"
七爷踹门抬进整筐药材:"老子按古方煎了拔毒膏!"药碗怼到孤云嘴边烫出红印,却见黑血顺着银针往外冒。
月挂中天时高烧不退,杺瑶守着炭盆添艾草。孤云忽然攥住她捣药的手:"东南货仓......"
"我们查过了。"她抽手打翻药钵,"别说话保留体力!"
报晓鸡刚啼,稽查队围了药厂大门。税警敲着公文冷笑:"有人举报你们制毒!"
杨会长展开搜查令就变了脸色:"这公章......是教育厅的印油!"
杺瑶突然抓起税警的佩枪:"枪套皮带压痕是左撇子!"她紧盯稽查队长发抖的左手,"教育厅长惯用右手,怎么会留下左手指印?"
混战间五个税警想闯后院,被应娘的红绸捆成端午粽子。七爷扒开其中一人衣襟:"心口纹......"话说半句突然咬舌改口,"算球!反正不是官家人!"
阴沟里捞出十二个毒药瓶时,商会收到匿名信:"若不停产,明日全城水井下毒。"
"玩阴的?"七爷捏碎信纸,"老子今晚守六十口井!"
孤云却拽过巡逻图划圈:"查验粮行!他们要是往米缸掺毒......"
西更天的粮仓顶棚传来异动,七爷的飞石击落黑衣人。杺瑶掰开那人手掌冷笑:"指缝有磺胺粉末,看来是要自导自演中毒案!"
交货前两个时辰,车队必经的石桥突现裂痕。应娘甩出十丈红绸缠住桥桩:"改走十八里铺渡口!"
烈日下孤云突然按住车辕:"新补的轮胎印太深!"划开车胎露出成包蛤蟆藤——遇热会冒烟伪装起火。
药箱终装上江轮时,七爷瘫坐在码头缆桩上:"给老子上壶......"
爆炸声打断他的话。江心腾起的水柱里,日本商船正在打捞落水的军火箱。杺瑶举起望远镜冷笑:"说是运茶叶,捞起来的全是枪托!"
海关缉私艇包抄时,渡边的副手纵火烧船。孤云扯过帆布裹着军火跳江,后背布料燃着火苗也死不松手。
庆功宴摆在满是焦痕的药厂大院,应娘的红绸吊着日旗当桌布。七爷嚼着花生米问碉楼:"那俩小年轻呢?"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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