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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药库风云藏暗涌(1/3)
梅子黄时的闷气压在硫磺厂瓦棚上,七爷抡着大锤砸开新到的磺石,火星子溅到晾药架上发出噼啪声。本文搜:狐恋文学 hulianwx.org 免费阅读"应娘!冷凝管又堵了!"他抹了把汗涔涔的脖子,工装背心黏在后背显出汗渍勾勒的肌肉轮廓。
"当我是千手观音?"应娘踩着竹梯攀上蒸馏塔,红绸裤腿塞进胶靴筒,"让新来的二愣子通管道!"她扳手敲打铁管的脆响震得晾药筛簌簌落灰。
孤云抱着一摞账本跨过门槛,藏青布鞋踢开滚到脚边的硫磺块:"汉口来电报说磺胺订单加急。"
"加急有什么用?"杺瑶从晾药架后探出头,蓝布头巾裹着几绺乱发,"昨夜暴雨冲毁了磺石矿的运料道。"她突然将竹簸箕磕在石台上,未筛净的矿石里混着暗红碎屑。
七爷抄起铁钳夹起块碎石:"哪来的朱砂?咱们进的磺石矿不是纯青的么?"
"矿工说最西头的矿洞塌方了。"孤云翻着运输单据,钢笔尖在"供应商王贵记"上划出道墨痕,"只能开东边矿洞应急。"
对街馄饨摊飘来葱花香气,戴瓜皮帽的食客突然打翻醋瓶。深褐色液体顺着条凳淌到石缝,正巧渗进运送磺石的板车辙印里。杺瑶抓过晾药耙子挑开车轮泥渍,碎石里分明掺着暗红色矿砂。
"老七,带人去趟王贵记仓库。"孤云扣上安全帽的绑带,"看看他们东矿洞的朱砂往哪儿运。"
应娘突然翻下竹梯:"我也去!"她红绸腰带翻飞间己跃上骡车,车板砸得那匹灰骡子首打响鼻。
烈日晒得石板路反光时,三人蹲在王记货栈后巷。七爷舔湿窗纸捅窟窿:"里头在装木箱。"
"还有军火!"应娘指着搬运工肩头露出的油纸包,"枪管防锈的油味我闻了十年。"
杺瑶忽然掏出竹哨吹出黄鹂叫,街角立刻响起挑夫们的号子。二十个赤膊汉子扛着盐包撞进货栈大门,布袋扯裂的盐粒撒了满地。管事挥着账簿冲出来:"要死啊!赔钱!"
七爷趁机闪进库房,钥匙串上挂的镰刀捅开木箱——紫红朱砂下埋着整排德制毛瑟枪。应娘掏出汗巾包了把砂子,却见货单上盖着"赣南军需封"的章。
"撤!"七爷扛起木箱角,忽听背后铁链响。五个持棍大汉封住库门,领头的是刘师长副官的表弟:"弟兄们辛苦,磺石换枪的买卖别搅和!"
杺瑶从盐堆后闪出,挑山杖劈头劈向壮汉:"这买卖缺德!"竹杖裂开的尖头戳中对方虎口,血珠溅到货单上显出暗红水印——竟是伪造的商会印章。
警笛声刺破午后热浪。杨会长举着喇叭怒喝:"谁敢动抗日物资!"二十个青帮打手乌压压围住货栈,领头的亮出"忠义救国军"铁牌。
"误会!全是误会!"管事突然撞翻朱砂箱,铁门趁乱被骡车撞开。孤云扬鞭冲进仓库:"上车!"车板压着满地朱砂拖出暗红痕迹,骡蹄在石板上刮出火星。
药厂汽灯亮起时,众人才看清朱砂里掺着银粉。七爷蹲在粉碎机前抽旱烟:"我说怎么硫磺产量少了两成,敢情王贵把银矿渣当磺石卖!"
"刘师长扣押的制药厂档案里有银饰铺的账单。"杺瑶突然将搪瓷缸摔在物料单上,"赣南军官太太们新打的银镯子,工艺跟这批银粉对得上!"
更夫敲响二更梆子,孤云蹬着自行车冲进商会夜校:"紧急会议!"车身挂着的药箱散开,二十支消炎针剂滚到杨会长脚边。
七爷踹开黑板架,煤灰勾勒出城防图:"西郊被扣的磺石车卡在这儿。"炭条点中货运站台,"军需处在铸铁轨件里夹带私货。"
"让工务段的老赵去!"应娘扯下夜校窗帘裹住渗血的胳膊,"他表哥是货运调度。"
寅时的露水凝在货运站台灯柱上,老赵瑟缩着递出调度表:"查三号货仓。"
孤云撬开垫铁轨的枕木,抓把沥青搓了搓:"这焦油味不对。"强光手电照出水泥包装袋——标注"美孚洋行"的英文竟是反的。
"阿福!验货!"杨会长招呼商检员举着放大镜细瞧,岂料麻袋突然漏出黑色粉末。应娘用舌尖蘸了点呸出声:"煤灰掺铁屑!"
铁道尽头响起汽笛声,七爷抽断车钩扣:"这节车皮给冯家!"
押车兵刺刀寒光闪动时,杺瑶突然甩开车长袖:"劳军磺胺到了!"三十箱贴红十字的药盒砸在车皮上,混着弹开的揭发信——正是刘师长走私军的物证。
霞光染红轨时,五车皮真磺石终于送进药厂。七爷瘫在蒸馏塔下灌凉茶:"王贵那孙子跑了。"
"跑不远。"杺瑶擦着铜制分液漏斗,"三姨太今早买了去天津的船票。"
午市开张的锣声里,孤云按住药厂大门:"全体检查安全帽!"金属探测仪扫过新来的青工时,突然在三人腰间响起蜂鸣。应娘抄起煤铲横扫过去,三把配枪嘡啷落地。
"刘师长的伍长饷挺肥啊?"七爷烟袋锅子敲碎枪栓,"黄铜弹壳够打十副银镯子!"
暴雨突至,老赵突然抱着药箱撞开门:"火车站的搬运工……全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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