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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硫火硝烟照人心(1/3)
晨雾缭绕的青石板街上,七爷扛着两麻袋硫磺粉撞开工坊木门,裤脚沾满褐黄色粉末。本文搜:肯阅读 kenyuedu.org 免费阅读"应娘!称砣找不着了!"他踹开歪倒的竹篓,惊得灶台上打盹的狸花猫蹿上房梁。
"眼珠子白长的?"应娘兜头甩过布帕子,红绸腰带在蒸气里翻飞,"左边第三格抽屉!"她抄起火钳拨弄炉膛,硫磺混着艾草的青烟顿时溢出铁锅。
孤云提着铜壶跨过门槛,温热的水汽模糊了镜片:"商会说今天有德国客商来看货。"
"让洋鬼子等着!"七爷用破草鞋量硫磺堆,"昨天新来的伙计把二八秤看颠倒了,库房盘亏三十斤!"
街口忽然响起三长两短的铜铃声。杺瑶挎着竹篮闪进院子,蓝布衫袖子卷到手肘:"吴营长的卫兵在榆树巷吃早茶。"她掀开遮布,六根油条下压着半张军事地图。
"又偷摸盯梢?"应娘抓过油条掰开,辣酱点在地图标记处,"东郊军营换了三辆装甲车。"
孤云突然推开临街花窗,对着对街支馄饨摊的老头喊:"刘掌柜,辣椒面再添一勺!"装调料的竹筒滚过青石板,停在戴毡帽的探子脚边。
"听说磺胺药粉都结成块?"探子佯装捡竹筒,军靴尖戳着门槛缝往里探。七爷抡起秤砣砸核桃,碎壳崩飞扎中那人手背:"劳驾传个话,新焙的硫磺粉专治红眼病!"
日头爬上樟树梢时,德国客商的轿车碾着煤渣停在厂门前。金发男人捏着手帕捂鼻:"冯先生,我们需要颗粒更细的硫磺。"
"细粉得加银元。"杺瑶突然从晾药架后转出,拇指抹过试料板,"关税涨了两成,稀盐酸可比大帅的面子金贵。"
领事馆翻译刚张嘴,街尾猛然爆出敲锣声。二十来个戴藤帽的工人涌到厂门口,领头的举着裂口的陶碗:"冯老板!三号窑塌了!"
"塌了重砌!"孤云抓过安全帽就往西跑,胶鞋踩进冷却池溅起硫水。七爷反手拽住两个青工:"昨儿谁值的夜?窑温烧到几成?"
应娘抄起铁锹铲湿沙堵裂缝:"定是老赵偷喝烧酒误事!"她红指甲刮开砖缝,青灰色泥浆突然汩汩外涌,"不对!这是新和的黄泥!"
德国人凑过来拍照片,镁光灯惊飞房檐下的麻雀。杺瑶突然挡在镜头前:"三百斤硫磺换相机胶卷。"她指尖捻着的棕黄粉末簌簌落在锃亮皮鞋上。
"成交!"领事慌忙收起相机,却不知底片匣己被粘上磺粉标记。
正午日头毒起来,老赵攥着酒葫芦缩在墙根:"昨晚真没贪杯......"他衣襟沾的泥印与窑内黄泥同色。孤云突然掰过他手腕,掌纹间嵌着铁矿渣——全城只有兵工厂打磨间用这种砂石。
"刘师长的点心钱不好拿吧?"七爷的烟杆戳在老赵锁骨,"你媳妇在教会医院输液的磺胺,可是少奶奶亲自配的。"
警笛声刺破暑气,三辆挎斗摩托冲进作坊院。军需官踢翻晾药架:"查封不符合军用标准的硫磺!"
杺瑶突然掀开仓库苫布,二百袋硫磺码成方阵:"每袋印着质检签。"她挑开麻绳露出红章,"贵军王军医上月抽检的批次。"
"这......这不算数!"军需官踹飞麻袋,雪白磺粉泄出时掺进黑渣。应娘抓把碎屑嗅了嗅:"乌柏树叶!咱们库房哪来的这玩意?"
孤云目光扫过库房气窗——新断的枝桠卡在窗缝,碎叶还没枯萎。他突然揪住巡夜人衣领:"昨晚唱《西厢记》的是柳老板?"
"您......您怎么知道......"
"青石板上的胭脂印从戏园子铺到库房后墙!"七爷抡起门闩劈开麻袋堆,藏在深处的二十袋硫磺全掺着树叶碎。
暮色染红晾药架时,商会杨会长踩着满地狼藉进门:"刘师长要的磺胺......"
"等着!"应娘将解暑汤掼在石桌上,"老娘正在数军爷赏的树叶!"她腕上玉镯磕着瓷碗叮当响,惊飞偷食磺粉的麻雀。
月色漫过瓦当时,孤云踩着竹梯检查气窗。杺瑶执灯笼映着砖缝:"线香灰是新落的,柳老板翻窗时鞋底粘的。"她突然伸手摘下半片亮缎料,"万花楼的丝绸衬里。"
七爷踹开庆春园后门时,柳老板的绣鞋正甩上房梁。包银的湘妃竹烟枪磕在门框上:"军爷们捧场,奴家总得......哎哟!"
"唱戏唱到磺胺堆里了?"应娘的红指甲掐住她脚踝,"这鞋面料子够给全城妓子做衣裳!"
"叶参谋长生前订的货......"柳老板腕间金镯叮当乱响。七爷突然抽断妆台抽屉,五十根金条压着军事图纸:"刘师长的私章盖得挺周正!"
更夫敲响二更梆子时,孤云将警示牌插在库房前:"即日起施行双人轮值。"他转身撞见杺瑶提着食盒,油焖笋的香气盖过硫磺味。
"柳老板供出运磺石的车队明天出城。"她掀开汤盅,蒸汽在月光下腾起,"走陆家渡还是老船坞?"
值夜梆子突然变调。七爷打着手电翻进院墙:"装甲车堵了渡口!"他工装裤撕开的破洞露出烫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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