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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可前几天，夫人火灾受伤入院时，我们再次为她做了检查，那次的检查报告顾先生也没有看吗？”

“火灾入院？’’顾凌风喃喃自语，“我那时好像也来了医院，怎么不知道这件事呢？”

想起来了，他那时觉得何以婷年纪小，比何以茗更需要人照顾，所以抛下茗茗去照顾她了。

他是怎么想的？明明那时，何以婷身上连个伤口都没有，茗茗已经是遍体鳞伤，他怎么就觉得，是何以婷更需要照顾！

他想起了蜷缩在病床上的何以茗，那那时明明已经那么痛了，他竟然毫无察觉，还在她床边喋喋不休一些虚伪的空话，像招人烦的鹦鹉。

他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顾先生不要太自责，我们也是第一次遇到病情恶化这么快的病人，一般来说，除非在患病期间频繁受到刺激，或者身体受到极大伤害，否则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

“不过也还是有办法治疗的，夫人什么时候方便……”

“她来不了了。”顾凌风打断了医生的话，“她不需要治疗了。”

“我们还是建议医学干涉一下……”医生有些摸不着情况。

“她死了，死了！听不明白吗！”顾凌风朝着医生吼道，双目通红，声音呜咽。

天阴沉沉的，乌云在空中悬得低低的，压得人心沉闷。四周一片寂静，只余下顾凌风压抑不住的啜泣声。

一声惊雷响起，顾凌风似乎被惊醒，突然反应过来似的：“茗茗，茗茗还在家等我，她最怕打雷了，我得回去陪她。”

回去新的婚房，却怎么也找不到何以茗。

屋里屋外，桌下床下衣柜里，哪里都没有何以茗的身影，顾凌风疯了一样的到处寻找，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放声大笑：“我就知道，你没有死对吗？你是在骗我，你在和我闹脾气，对吧。”

一定是这样，你看，她这不是趁人不注意，自己偷偷跑掉了吗？

顾凌风打了个电话：“夫人偷偷跑了，给我查，她往哪里去了！”

电话那头被吓得不清，所有人都知道，夫人昨晚已经被医生宣告死亡了，房间里那么多血，顾先生不会是糊涂了吧。

壮着胆子道：“顾先生，夫人已经去世了，上午的时候，火葬场的人已经将人带走了。”

顾凌风变了脸色，大怒：“你说什么？谁让你们碰她的！谁让你们把她送去火葬场的！哪个火葬场，把人给我追回来！”

“是夫人自己预定的，已经走了快一个小时了，这会估计都要到了。”

顾凌风再顾不上骂人，飞奔出去，一路飞车，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件事，追上她，追上她！

竟然连火葬场都安排好了，捐掉所有财产，烧掉所有遗物，如今连自己也要送到火葬场，何以茗，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一点念想和希望都都不留给我，你好狠的心！

第13章

火葬场。

顾凌风怔怔地站了一会儿，看着手上的骨灰坛，他的茗茗就在里面。

他抱住这个坛子，缓缓走出了火葬场。

有人走了过来，面露悲伤：“这位先生，节哀。”

顾凌风目光空洞，没有理会他，径直往前走。

那人紧跟上来，热情道：“先生，要看墓地吗？我手头有个墓地，坐北朝南的，有兴趣吗？葬礼有安排了吗？树葬、土葬、草坪葬？还是说您打算海撒骨灰，放亡者自由呢？

自由？顾凌风僵硬地转了转眼珠，看向他：“你说什么？”

那人误会了他地态度：“您打算海葬？海葬挺好的，让亡者来生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话音未落，面上挨了一拳，顾凌风眼神阴沉沉的，轰鸣的雷声像巨人的咆哮，他哑着嗓子道：“她是我的妻子，除了我的身边，她还会去哪里，她不会离开我的！”

平白无故被打了一拳，那人也怒了：“你妻子应该也和你差不多大吧，这么年纪轻轻就去世了，我看她就是受不了你了，让我猜猜你干了什么，出轨？冷暴力？谎话连篇？”

“闭嘴！闭嘴！”顾凌风彻底被激怒，什么理智教养都抛掷脑后，像一条没牵绳子的疯狗一样扑过来，二人扭打在了一起。

“轰隆隆——”

“咣当！”

一声清脆的声音传到二人耳中，顾凌风的理智终于回笼。他推开那人跌跌撞撞去看骨灰坛子，坛子已经被摔成了几瓣，里面的骨灰撒了一地。

“不——”

顾凌风哀嚎了一声，手忙脚乱的将洒出来的骨灰一点一点往怀里拢。

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骨灰，顾凌风伸手去抓，什么也没抓到。

“对不起茗茗，我错了，我错了，你别走……”

滴答，滴答，滴答。

天空终于下起了雨，顾凌风不知所措，他跪在地上，用身体为洒在地上的骨灰遮雨，效果聊胜于无，雨越下越大，雨滴落在地上汇成水流，将地上的骨灰冲得七零八落。

“不行，不行，别走！”顾凌风用手掌去截堵水流，水流从他的手指间划过，最后不知去向。

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