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决胜商途：情定罗婉（1/2）

霓虹灯在苏州河面碎成千万片金箔时，罗婉正站在工厂三楼的打版室。她将巴黎时装周的鎏金请柬按在窗玻璃上，远处江面上三艘货轮的探照灯恰好穿透请柬镂空的云纹，在雪白的坯布堆映出跳动的祠堂飞檐。

"十五家批发商同时毁约。"王强攥着报表冲进来，看见罗婉用银剪刀剪开整匹真丝面料，蝉翼般的绸缎瀑布似的漫过蝴蝶牌缝纫机台面，"那些船运来的成衣，价格比咱们成本价还低三成。"

剪刀尖在台面划出细响，罗婉忽然想起昨夜通风管道里沈逸辰的摩托罗拉传呼机。二十封加密电报中有七封标注着货轮航线图，现在想来，沈氏董事局代码在传真纸反光里泛着的，怕是带毒的蜜。

"把三楼展厅的射灯换成暖光。"她忽然转身，发梢掠过王强手中的报表，"通知林晓带着设计组去老码头仓库，我要看到二十年内沪上所有典当行的旗袍典当记录——最迟两小时。"

暮春的穿堂风卷着蚕丝边角料飞过走廊，李阿姨抱着红心牌电熨斗经过时，听见罗婉在给沈逸辰打电话："祠堂天井的青砖缝里，应该还留着双头绣花机的金线头吧？"她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轻叩窗台，玻璃倒影里映出江对岸赵小姐新竖起的巨幅广告牌，霓虹灯管拼成的"跳楼价"三字正在漏电闪烁。

三天后的梅雨来得猝不及防。当竞争对手们忙着给积压的化纤面料除霉时，"云想衣裳"定制工坊在外滩十八号亮起孔雀蓝的霓虹灯。林晓从典当行淘来的三十年代月份牌，经沈逸辰找来的公证处团队做成动态水印，每件定制旗袍的盘扣里都藏着独一无二的钢印编号。

"罗小姐，这件苏绣衬里的报价......"陈老板摸着真丝面料的手在发抖，他身后跟着五个举着索尼摄像机的买手。"是沈太太三年前在茂名路洋房拍卖会上的成交价。"罗婉笑着将翡翠镇纸压住合同，窗外的雨丝突然被遥控航模群搅碎。

七架装载幻灯片的遥控航模掠过黄浦江，在空中拼出沈氏祠堂的投影照片，飞檐上的貔貅兽首在人工转动的胶片里吐出水印认证码。沈母就是这时走进来的。她保养得宜的手指抚过一件珍珠扣头旗袍，忽然认出这是自己当年陪嫁的款式。

更衣室的试衣镜突然映出沈逸辰昨夜录制的录像带画面："母亲，您二十年前压在樟木箱底的并蒂莲纹样，现在成了巴黎高定协会认证的东方美学符号。"老式录像机的雪花点在沈母眼角的细纹上跳动。

暴雨倾盆的夜里，罗婉在天台收晾晒的香云纱。转身撞见沈逸辰倚着锈迹斑斑的铁门，他手中的翡翠烟嘴映着对面商场霓虹灯牌——那里正轮播着赵小姐品牌清仓大甩卖的广告，灯管接触不良的滋滋声混着雨声格外刺耳。

"父亲今早去了虹桥的物流园。"沈逸辰忽然说，雨滴顺着他的银丝镜框往下淌，"盯着工人把祠堂那台碎了的绣花机残骸送进熔炉，说是要炼成金丝镶在集团新大楼门楣上。"

罗婉抖开香云纱的手顿了顿。布料飞展开的刹那，沈逸辰看见她藏在褶皱里的笑意，像他们第一次在证券交易所相遇时，她故意掉在他脚边的那枚涨停板纪念徽章。

江面忽然传来汽笛长鸣，三艘货轮正在雨幕中调转方向。其中一艘的桅杆上，赵小姐雇人挂的"跳楼价"横幅被狂风撕下半截，残破的布条掠过罗婉手中的香云纱，很快被雨水冲进苏州河混浊的漩涡里。

暴雨在霓虹灯上敲打出细密光晕，罗婉手中的香云纱被夜风掀起，孔雀蓝的绸缎掠过沈逸辰的银丝镜框。他忽然握住那片翻飞的布料，翡翠烟嘴在掌心折射出幽光："父亲熔掉绣花机时，我在祠堂梁上找到了这个。"

沾着雨水的檀木匣里，躺着半枚双鱼玉佩。断裂处的金丝纹路在雨夜里泛着微芒，与罗婉颈间从不离身的翡翠吊坠严丝合缝地咬合在一起。

"三十年前父亲执意拆掉绣花车间，母亲把传家玉佩摔成两半。"沈逸辰的指尖抚过玉佩上公证处的荧光钢印，"她说这世上总有人会懂针脚里的密码。"遥控航模群突然掠过江面，投影仪的强光在空中织就金线，将两人笼罩在流动的光茧中。

罗婉的发梢扫过合同上未干的墨迹，忽然轻笑："沈先生现在是要谈并购，还是……"话音未落，翡翠烟嘴轻轻压上她的唇。沈逸辰镜片后的眸光比黄浦江的夜潮更汹涌："我在万国证券捡到涨停板徽章那天，就知道该把半块玉佩交给谁。"

他们身后，赵小姐的货轮正在雨幕中倾斜。成捆的化纤布料浮出江面，被公证处认证过的苏绣衬里如同灵蛇缠住那些廉价纺织品，很快拖入混浊的漩涡深处。

一周后·和平饭店

林晓将典当行账本投影在雕花穹顶上，百年旗袍的剪影随着幻灯光束流转。当1931年的双襟绲边旗袍与公证处钢印重叠时，满场举着尼康相机的买手们突然集体起立——赵小姐捧着改良后的真丝混纺布料，正站在鎏金旋转门的光晕里。

"罗老板不介意多个原材料供应商吧？"她染成酒红色的指甲划过布料上的动态水印，公证处钢印立刻幻化成云想衣裳的孔雀蓝LOGO。王强刚要上前，罗婉的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