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探寻退货真相：罗婉的绝地反击（1/2）

仓库顶棚的钨丝灯泡在夜风里摇晃，罗婉的影子被拉长又揉碎在退货堆成的小山上。

她蹲身捡起一件浅蓝衬衫，指腹蹭过第二颗纽扣下方指甲盖大小的焦痕——熨斗过热才会留下的伤疤，像极了前世拍卖会上那些伪造古画的做旧手法。

“这批货出库前质检了三遍。”王强攥着皱巴巴的出货单，鼻尖沁出的汗珠在登记表钢印上洇开墨渍。

二十米外的装卸区，李阿姨正踮脚把退货箱垒成歪斜的堡垒，塑料打包带在她布满老茧的虎口勒出深红沟壑。

沈逸辰的黑色奔驰刺破雨幕时，车灯恰好照亮仓库西角那扇锈迹斑斑的侧门。

罗婉看着后视镜里男人冷峻的侧脸，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初遇时，他就是这样带着暴雨的气息闯进她漏雨的办公室，袖扣上沾着拆迁区飞扬的石灰。

“温控记录被改过。”沈逸辰将平板电脑转向众人，指尖点在7月12日18:23的异常数据上，“当天值班的是新来的仓管员小周。”

林晓突然轻咳一声，设计师纤细的手指正无意识摩挲着样衣间门锁。

那把黄铜锁头上新添的划痕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与赵小姐上周酒会上戴的钻石尾戒花纹如出一辙。

凌晨三点的更衣室弥漫着樟脑丸的苦香，罗婉藏在褪色的劳动布工装帘后，听见小周的运动鞋底碾过瓷砖缝隙里的线头。

年轻仓管员对着手机压低的声音带着颤抖：“他们现在要查监控了……赵小姐您答应给我的……”

窗外的探照灯适时扫过，照亮小周牛仔裤后袋露出的丝巾一角——正是赵小姐时装发布会的限量赠品。

罗婉摸出随身带的薄荷糖，金属糖纸在掌心蜷成小镜，折射出通风管道里沈逸辰腕表微弱的荧光。

次晨的晨会上，王强把茶杯摔得震天响：“必须立刻开除那个吃里扒外的！”李阿姨织补瑕疵品的钢针在帆布上戳出凌乱的孔洞。

罗婉却笑着将财务报表推给林晓：“通知媒体，就说我们资金链断裂需要清算。”

沈逸辰闻言挑眉，西装袖口掠过她手背时，一枚微型录音机悄无声息滑进她工装口袋。

会议桌下，他的牛津鞋尖轻轻碰了碰她沾着布屑的小白鞋，如同昨夜在仓库阁楼，他教她调试针孔摄像机时，呼吸拂过她后颈的温度。

黄昏时分，罗婉站在二楼的监控室，看着小周溜进传达室拨打电话。

夕阳把她的影子投在布满雪花的监视器上，那抹修长的轮廓渐渐与前世在拍卖行鉴定赝品时的自己重叠。

窗台上沈逸辰送来的蝴蝶兰正在盛开，花瓣边缘的露珠将坠未坠，像极了赵小姐听到“倒闭”消息时即将松动的戒心。

当最后一车退货被贴上封条，罗婉伸手接住从通风管飘落的羽毛。

这根灰褐色的绒羽既不属于貂皮大衣，也不来自任何冬装填充物——它来自赵小姐最引以为傲的那件鸵鸟毛披肩，此刻正静静躺在三公里外某间办公室的衣帽架上，等待着主人志得意满的微笑。

赵小姐踩着十厘米的玫红色高跟鞋踏进办公室时，鞋跟恰好碾碎了茶几上洒落的咖啡豆。

助理小跑着递上最新财经报，头条标题《婉裳服饰资金链断裂》的加粗黑体字，在她新做的水晶美甲下皱成一团废纸。

"订最贵的香槟塔送到发布会现场。"她对着梳妆镜调整鸵鸟毛披肩的流苏，镜面倒映着整面墙的时装杂志封面——唯独缺了上周被罗婉抢走的《沪上商界》专访位。

窗外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她限量版鳄鱼皮手包上，像极了罗婉那间破仓库屋顶剥落的石棉瓦。

此时婉裳服装厂的三号车间正飘着茉莉花茶的清香。

林晓握着裁缝剪在雪纺布料上划出流畅弧线，特意将样衣间那扇能看到大门的窗户推开三十度。

当第七辆轿车碾过厂区碎石路时，王强正指挥工人们把瑕疵品堆成颇具艺术感的装置——每件衬衫第二颗纽扣都别着微型标签，详细标注熨烫事故的时间码。

"陈老板说这批澳洲羊毛提前到港了。"李阿姨捧着账本小跑过来，围裙口袋里露出半截红丝带。

这是罗婉特意交代的装饰，与赵小姐发布会请柬上的火漆印颜色分毫不差。

沈逸辰的劳斯莱斯混在参观车队里毫不起眼，倒是副驾驶座上那盒蝴蝶酥飘着可疑的焦糖味——昨夜他亲手烤糊了三盘才成功的"慰问品"。

后视镜里，罗婉正弯腰为某位时尚主编调整珍珠胸针的角度，藏青旗袍开衩处若隐若现的伤痕贴，是她今早用林晓的彩妆笔精心绘制的熬夜证据。

"感谢各位拨冗莅临这个告别仪式。"罗婉的声音通过老式扩音器传出时，赵小姐的香槟正浇在发布会签到台的红玫瑰上。

监控屏幕突然亮起，小周在更衣室攥着限量丝巾的画面让某位百货大佬推了推金丝眼镜——他上个月刚在赵小姐的秀场收过同款"赠礼"。

沈逸辰适时按下遥控器，温控记录曲线在投影幕布上跳动成惊心动魄的心电图。

当小周颤抖的"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