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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服装厂困局:乱中求序(1/2)
霓裳制衣的广告牌在江鸥振翅间明灭,罗婉将支票塞进样布夹层时,指尖碰到黄铜顶针凸起的梅花纹。
前世在苏绣坊当学徒的记忆突然翻涌——老师傅总说针脚乱了要当机立断剪线头,犹豫就会缠成死结。
"罗厂长!"
李阿姨的惊呼穿透晨雾,罗婉刚推开铁门就被满地布匹绊了个趔趄。
七点半的裁剪车间像被台风扫过,缝纫机台面堆着吃剩的粢饭团,五六个女工围在窗边涂指甲油,鲜红的凤仙花汁滴在雪纺布料上。
"王经理说今天调休......"有人小声嘀咕。
罗婉攥着顶针的掌心沁出汗,指甲掐进梅花凹痕。
前世被合作伙伴卷款潜逃那夜,她也是这样站在满地狼藉的办公室里,看霓虹灯把破产通知书染成紫色。
"十分钟后全体集合。"
她突然抬高嗓门,惊飞了檐下打盹的麻雀。
八十年代挂在墙角的流动红旗簌簌落灰,"先进车间"的金字早被油污盖得斑驳。
王强端着搪瓷缸晃进来时,罗婉正用裁衣粉笔在地上画区域线。"您这是要把车间当幼儿园布置?"他嗤笑着掸落烟灰,火星子溅在刚铺开的的确良面料上。
"从今天起,边角料按颜色分箱回收。"罗婉转身抽走他指间的香烟,按灭在窗台养着吊兰的搪瓷盆里,"下月水电费账单比净利润还高,王经理觉得正常?"
窗外传来集装箱卡车刺耳的刹车声。
三十米开外的私营码头正在扩建,推土机碾过老裁缝张叔的棚屋时,他珍藏的二十斤苏州缫丝全喂了江水。
午休时改革方案贴上了公告栏。
围着看热闹的人群突然炸开锅,梳着飞机头的年轻男工把搪瓷饭盆摔得咣当响:"流水线计时改计件?
这不是逼我们憋着尿干活!"
"爱干干不干滚!"
李阿姨的剪刀"咔嚓"剪断悬在空中的线头,她胸前"1978年度劳模"的徽章晃得人睁不开眼,"当年我们踩着老式蝴蝶牌缝纫机赶广交会订单,现在有进口兄弟牌用着,倒把你们惯出毛病了?"
罗婉在办公室窗前看着这场骚动,指腹无意识摩挲着黄铜顶针。
前世她就是在这样的质疑声里错过转型风口,这次绝不会重蹈覆辙。
玻璃反光中忽然掠过玫红色衣角,等她追到走廊尽头,只看见消防梯上漆皮手包一闪而逝。
暮色降临时,车间西北角亮起盏孤灯。
新来的实习生在李阿姨监督下,把混纺毛料按克重码成整整齐齐的方阵。
王强蹲在物料室门口抽烟,盯着手里被退回的"车间主任"聘书,突然抬脚踹飞了挡路的废线轴——不偏不倚砸中正在偷懒睡觉的飞机头青年。
"改革要润物细无声嘛。"
当晚沈逸辰在电话里轻笑,背景音是外滩海关大楼的钟声。
罗婉靠在仓库铁架床边,望着月光在沈逸辰送的那匹香云纱上流淌:"我等得起细雨,但有人己经举着斧头要劈我的屋檐了。"
她没提消防梯上那只漆皮手包,就像沈逸辰不会解释黄铜顶针为何与他母亲遗物一模一样。
挂断电话时,江对岸霓裳制衣的巨型灯箱正好亮起,将仓库里那排改良旗袍样衣映得姹紫嫣红。
凌晨三点,罗婉被布料撕裂声惊醒。
值夜班的林晓举着电筒冲进来,满地滚落的缝纫线轴像五颜六色的诅咒。
本该锁着的设计图册大敞着摊在桌上,最新款的泡泡袖连衣裙设计页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张泛黄的旧照片——扎麻花辫的少女在弄堂口踩缝纫机,背景里"霓裳成衣铺"的招牌清晰可见。
晨光爬上缝纫机台面时,车间西北角传来清脆的算盘声。
三个扎着蓝布围裙的年轻女工正对照着新发的生产手册,把剪裁好的的确良布料按色卡分类码放。
她们手腕上系着罗婉昨天奖励的玻璃丝手链,浅绿色珠子在阳光里折射出薄荷糖似的光晕。
"小芳组今天又超量了?"飞机头青年咬着大饼经过物料台,酸溜溜瞥了眼墙上的红色进度表。
表格左上角贴着罗婉手写的"每日之星"奖状,昨天获奖者抱着搪瓷脸盆套装离开时,盆底映着的牡丹花晃得全车间眼睛发烫。
林晓抱着设计图推门进来时,正撞见这幕暗涌。
她故意把钉着亮片的样衣往台面一抖,金属碰撞声惊得青年手抖,芝麻馅儿漏在刚熨烫好的衬衫前襟上。"哟,这不是咱们的先进工作者嘛。"她捻起块碎布头替他擦拭,"听说霓裳制衣在招临时工,专收爱说闲话的——"
话音未落就被急促的哨声打断。
王强叼着没点燃的香烟站在车间门口,胸牌上"代理主任"西个字擦得锃亮。
他身后跟着两个戴红袖章的退休老师傅,手里拎着老式弹簧秤,秤盘里装着各组的边角料回收袋。
"三组超量完成定额的,午休加餐鲜肉月饼。"罗婉的声音从二楼的铁网格走廊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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