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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话。 　　 　　抬手拍了拍脑袋，林渝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我能说这些话吗？但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她说谢谢，而他却说：“只是口头谢谢？” 　　 　　“…”林渝被问住了，自从上次请吃饭两个人却闹得不欢而散以来，她就有意去逃避陈怀川，可是现在，人家又不计前嫌地给她送来了医院，她发现好像确实不能再逃避了。 　　 　　“你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你就尽管开口，能帮你的，我尽量都会帮。” 　　 　　“嗯。”陈怀川也没有再跟林渝客套，她既然喜欢这样一报还一报的方式，那他就给她这个机会，随了她的意。 　　 　　“下个礼拜，我们公司会举行一个酒会，我缺一个女伴。” 　　 　　“好，我来做你的女伴。”林渝想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一口应下，可陈怀川却停顿了。 　　 　　“怎么了？”见他明显怔住，她开口询问。 　　 　　“我不喜欢强人所难，如果你不是心甘情愿也可以不用来。”陈怀川说。 　　 　　林渝抿了抿嘴唇，说：“心甘情愿。” 　　 　　她没有半分退缩，说还人情就是还人情，一个酒会而已又不是要去民政局登记，她能做到。 　　 　　她一口应下，见陈怀川的脸色在须臾之间好转了很多，但不知道为什么从他眼底不经意间露出的精光来看，她有种这一切都在他步步为营之下，计划得逞的快意。 　　 　　她是鱼吗？她说不清楚，但直觉是陈怀川对她应该没有威胁与恶意，“你今天也是来参加投标的吗？” 　　 　　两个人干巴巴地坐着林渝有点不习惯，索性找了一个话题，随口问道。 　　 　　她问，陈怀川垂下眼眸，看了看她说：“旅游局和我们合作的 ai 科技正在景区试运行，我今天来开个会，碰巧遇见到了你。” 　　 　　“那还真是不怎么好的碰巧，让你看笑话了。”林渝眼下有种想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在已经被陈怀川撞破所有的情况下，再想去挽尊仿佛更加可笑。 　　 　　她扯着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自嘲，“今天那些人说的话你应该也听到了，十年前我爸破产跳楼，我妈入狱，我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 　　 　　“还有你一直苦苦追寻的答案，其实很简单，我不想你看到我最落魄的样子，自尊，骄傲使然，所以我不告而别，我就是这样一个自私又自利的人。” 　　 　　林渝轻描淡写地用简短的几句话概括了她的十年。 　　 　　她没有说这十年里她半工半读，做过家教，发过传单，进过工厂做过流水线，也没有说这十年里变卖房产，给人跪下求得别人原谅自己父母，也没有说跑过销售，卖过房子在房市最好的那几年攒了点钱，有了创业的启动资金，也没有说在夜以继日的日子里做着同一个噩梦。 　　 　　十年里的风风雨雨，她经历了很多，但她不想把这些当成博得陈怀川同情的筹码，她只字未提，可抬眼时却发现陈怀川好像一眼看透了她的谎言。 　　 　　他望向她的瞳孔里仿佛燃了一把火，要将她点燃。 　　 　　林渝被陈怀川的眼神烫到了，下意识地扯过被子，扭过了头，暂时，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陈怀川如此炙热的目光。 　　 　　她害怕，被他再多看一眼，就会把那些最真话说出来。 　　 　　她安静下来，徒留陈怀川一人，怔怔地看着她因为卷着被子，大幅度动作之下而卷起白色的衬衫，露出的瘦骨嶙峋的背脊。 　　 　　林渝瘦了太多。 　　 　　陈怀川伸手摸向衣兜，从里面掏出香烟，但抬头一扫，回神意识到这是在医院病房后，便把刚刚掏出的一支烟塞了回去，而后把烟盒捏在手心里，越捏越紧，直至感觉整条香烟被手劲儿一点点碾碎，也没有松手。 　　 　　他碾碎烟蒂发出的细碎声响，可林渝没有听见，她晃了神。 　　 　　她开始在想当下的陈怀川脸上会是什么样的神情，是对她所有话的迟疑，还是对她不告而别的愤恨，又或者是什么表情都没有，关于她的一切情绪终是在给出答案的这一刻得以释怀？ 　　 　　不知道，也不清楚，林渝再次回过神来，是感觉身后的人向她走近后，拉起被她卷起的被子，重新给她盖好后，开口道：“一个人走了这么久的路，累吗？”

第0011章 他说只要心甘情愿

林渝一时恍惚，陈怀川明明近在眼前，可他的话音落入耳朵里有种隔山隔海的不切实际感。 　　 　　如果不是偷偷在被子里捏了下胳膊，感觉到痛感传来，她差点以为这又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 　　 　　“累不累的，都走过来了，过去了。”林渝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即便说出口的时候没刻意带着沧桑之感，但隔了一层布料，这话总归是让听得人感觉有些沉闷压抑。 　　 　　陈怀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