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1/2）

第 40 章

“我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我不会骗你了，我发誓，我会很坦诚地告诉你我所有想法，即使这些想法很黑暗，很不堪。我也会学着告诉你，你相信我。”寇缙很怕他不相信他，过去他骗了他太多次，他们间的信任少得可怜。

“你还想推开我是不是？”秦肆温柔地责问他，“我说过很多次了，我相信你，即使你再想着怎么推开我，我也愿意相信你。我相信的不是你的什么保证，我相信的是你对我爱，爱会一次次把你拉回来，拉到我身边。”

“你就是太乖了，才觉得犯一点错就该被惩处，不可饶恕。”秦肆努力挤出个笑容，“以后要多带你做一些坏孩子的事才行。”

寇缙也笑，他温柔地拭去秦肆脸上的泪，“你看，我又把你弄哭了。”

“我没哭。”秦肆不承认，“只是因为沙子迷眼睛了。”

这是室内，哪来的沙子。

“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来这里一趟吗？”寇缙说道，“因为我怕我忘了。这里或许有很多我不愿意回忆起来的糟糕回忆，但这里有你。这是你呆过的地方，我喜欢你呆过的地方。”

呼吸同样的空气，在同样的蓝天下，这些都会带给寇缙满足感。

“也许我不会再上学了。”寇缙说。

“那就不上。”秦肆回应得很快，“不上学一样能养活自己。”

“不是这个意思。”寇缙笑着说，“休息一年以后，我想自己在家覆习，准备高考。”

“可以。”秦肆说道，“不是还有我吗，我给你补习，行不行？”

“谢谢你秦肆。”寇缙由衷地说。

秦肆揉他的头：“傻瓜，跟我说什么谢。”

秦肆的眼睛还是红红的，这让寇缙感到愧疚。他是不是又搞砸了什么事？但他很快就把这个念头排除了，他要学着相信秦肆对自己的爱，这份爱在此刻强大得无人能够匹敌。

“秦肆，你知道吗？我有时候希望全世界都要变得跟我一样。我想要他们痛苦，想要他们万劫不覆。”寇缙趴在桌子上，他歪着头，很慢地说着：“我感受到强烈的不公，这让我会开始怨恨其他人的幸运。”

“肯定会心里不平衡啊年年，这不是错误，我是你的话，也会这样想。”秦肆也和他一起趴下来，他们脸对着脸，呼吸交缠在一起，“那些不懂装懂的人本来就有可恨之处，恨他们是应该的。”

寇缙被他的语气逗笑了，“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觉得对？”

“是啊。”秦肆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事。

“嗯。”寇缙心情很好，他在向秦肆说着一些内心深处的话。

刘医生当时跟他说过，要学会剖析自己，剖析自己每一个行为的动机，这样才能清楚认识到客观的认识自己，这样才能建立自我。

寇缙觉得他说得对，所以他在努力向秦肆剖析他自己。

“你知道吗？小时候我都不敢向我妈妈伸手要玩具。”寇缙趴在手臂间，脸上的小肉肉鼓出来一块，秦肆伸手去捏。

“这么乖。”

“我的人生信条就是成为一个懂事的孩子，不给别人添麻烦。”寇缙闷声说，“好像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施舍给我一些爱，我太渴望爱了。”

“渴望爱不是你的错。”秦肆说：“不是你要的太多了，而是他们给的太少了。我只是借给了你一次笔记，你就跟我说了两次谢谢。”他手指比出二的样子，寇缙的思维不合适地跑偏了一下，他觉得秦肆的手指很适合做模特，骨节分明，白皙细长，又带着少年应有的力量感，一切都恰到好处。

“是吗。我都没注意到。”寇缙看着秦肆，他们离得不远，他甚至能看清秦肆脸上细小的绒毛。

“你对别人太好了，好到他们只是对你表现出一点善意，你就对他们感恩戴德，这样很容易受伤的。”秦肆最后总结道：“自私一点没什么不好。”

“嗯，你说得对。自私一点没什么不好。”寇缙就这么看着他，他想和他这样对视到天荒地老，“秦肆，我要是有一天坚持不住了怎么办。”

说到这里，秦肆的眼眶又红了。

寇缙真的不想让秦肆再哭了，他坐起身子慌忙道歉：“对不起……我随便说说，我现在很好，真的。”

“年年，其实我能分清你什么时候是在骗我，什么时候是真的没事。可能你都不知道，你说谎的时候眼睛会不自觉往左看。”秦肆也直起身子，“我知道你是怕我担心，但是我永远站在你这一边，就算……”他哽咽了一下，然后又像下定决心一样，“就算你最后真的坚持不住了，我会伤心，会很伤心，我没办法做到豁达的接受，但我不会阻止你，因为我知道你为此做过的努力，你一定是实在……实在没有办法……”

秦肆说不下去了，他控制不住流下来的眼泪，”年年，我不要你死，我不要！我要你活着，活着啊年年，什么都不如活着重要。活着啊年年！”

“你可以不爱我，讨厌我，怎么都可以。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