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1/2）

阴影

季怀冰打点了关系，安排了律师，回到家，询问的眼神看向管家，管家摇摇头，“先生没吃饭。”

他推开门进去，一片幽暗，也就是说，陈馀一整天不吃不得地躲在衣柜里。

季怀冰走到衣柜门口，轻轻喊了一声，“陈馀，可以开门吗？”

里面没说话。

季怀冰拉开了门蹲下身，陈馀闭着眼睛，眼皮有些肿，看来哭过了。

他伸手整理了陈馀的额前发，陈馀霎时间惊醒，头往里缩了缩，陈馀的退缩让他的呼吸有些沉了，忍住酸意道：“出来吃饭了，宝贝儿。”

陈馀听到宝贝儿两个字，瞪大了眼睛，像是被吓到了，过了一会儿，他说：“别这么叫我。”

季怀冰的眉头紧了一下，然后谨慎开口：“好，那小鱼儿出来吃饭可以吗？”

陈馀放松了不少，慢慢从柜子里爬了出来，怯生生的，完全失去了鲜活。

季怀冰尽量忽视他的小心敏感，自然地伸手，“牵手。”

陈馀的从上到下打量了一边季怀冰，还是那张帅气的脸庞，比平日里多了柔和，是可以让他安心靠着的人，陈馀用力推开心里的焦躁，笑着伸出手搭在季怀冰的手上，语气出乎意料的自然，“走吧，出去吃饭，我好饿。”

陈馀好像恢复得很快，昨天从警察局里出来还是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今天便看起来好多了。

但到了晚上，陈馀又没办法入睡了，他情绪反复，两面煎煮，他讨厌躺在床上的感觉，那种屈辱感就像刻进了身体里，到了晚上更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

他又睁大了眼睛盯着天花板，僵直着。

季怀冰看着陈馀僵硬的身体，“睡不着？”

陈馀翻过身面向季怀冰，犹豫了一会儿，他说：“我，我想睡柜子里，可以吗？”

季怀冰愣了一下，坐起身，转头打开灯，下床，“当然可以，那你过来。”

陈馀也跟着下了床，跟在季怀冰旁边，不一会儿佣人送来了被褥递给季怀冰。

然后见他把被褥拿到衣帽间，打开柜子，在里面铺上，这个场景不由得让陈馀想到了方群好像也这样做的，那个混球，陈馀摇摇头，不，不一样，方群是方群，季怀冰是季怀冰，那个人该死，那个人真的该死，陈馀攥紧了拳头。

衣柜里被铺铺得很平整软和了，季怀冰蹲着拍了拍被铺，转头看着陈馀，“你过来试试看，合不合适。”

陈馀走过去，弯下身钻了进去，侧躺着面对季怀冰，双腿微屈，一气呵成，很熟练的样子，然后陈馀笑着说，“晚安，我关门了。”

陈馀慢慢把门拉过来，他看见季怀冰的脸越来越窄，渐渐看不见全貌，最后门完全合上，一片黑暗，密闭的空间让陈馀有了一阵安全感。

整个互动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但季怀冰盯着这个紧闭的门缝，心里五味杂陈，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离开。

陈馀听到季怀冰走了，才合上眼睛睡觉。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回来了。

陈馀听见门外悉悉索索的声音，这声音让他打颤，一瞬间让他以为是方群来抓他了，等他心脏平复了下来，轻轻推开门，只露出半张脸。

地板上，挨着陈馀，也打起了地铺。

“你在做什么？”

季怀冰把那半开的门完全拉开，然后躺下来，面对着陈馀，他那双眼睛柔和地望过来，“我想挨着我老婆睡，可以吗？”

“那你睡吧。”

季怀冰把灯关了，衣帽间里没有月光透进来，就完全看不见了，但季怀冰直觉陈馀还睁着眼睛，像大人抓包不爱睡觉的小孩儿一般问道：“你闭眼睛了吗？”

陈馀赶紧闭上那双大眼睛，“闭了。”

季怀冰知道陈馀应当是很不安，他伸出手放到陈馀的枕边，拍了拍，“你把手放到这里来。”

陈馀摸着黑，将手搭过去，就摸到了一个温暖的手心，那种恐惧感似乎全消失了，他安然地睡过去。

陈馀睡了，季怀冰听着他的呼吸，心口里加了很多让他发酸发涨发疼的东西，他努力压制着，胸口还是在悲鸣。

宝贝儿，对不起，黑暗中，季怀冰落泪了。

陈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来的，没有药物的控制，陈馀的睡眠很浅，总做噩梦，他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他就这样侧躺着面向季怀冰的方向。

天亮后，季怀冰看着陈馀睁着眼睛看着他。

“这么早就醒了？”

“嗯。”陈馀轻声回答，过了一会儿他说：“季怀冰，我想搬回市区里去。”

“好。”

陈馀讨厌被困住感觉，讨厌被监视的感觉，他搬回了市中心的大平层，也不让保姆照顾，季怀冰无法，只好在对面又租了一套房子，请了个保姆在对面给陈馀做饭。

所幸回到市中心后，陈馀的情况有所好转，一周后，他便不再睡衣柜了。

看起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