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西风大神（1/2）

方舸做事并没有想瞒着方家，因此他手上的动作格外雷厉风行，打了方承柯一个措手不及。

他准备将二房所有的产业管理层都筛上一遍，明面上的刺头全都毫不客气地铲除，暗里方承柯安插的人，有些被他盯上做慢处理，有些则不动声色，准备利用起来，反将方承柯一军。

初来乍到的新任总裁，在这些元老联合压迫下，本也不该如此轻松就完成管理层的清理和重组。

但方舸智商和情商向来极高，也甚是会揣摩人心。

他将方老祖的心思摸了个透。一招狐假虎威，风风火火地，借着清理物业管理层的事，来了招杀鸡儆猴，就将事情开了好头。

方家老祖也乐得看他参与进家主的竞争来，对他打着自己旗号做事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悦澜庭物业的事情顺利落地后，方舸还想继续了解一些霍芙芙的事情，便顺着实习物业和公交司机的线查了下去。

其实他知道，可能再顺着这条路查下去，得到的信息未必能有夏勉提供得多。

但是，关于霍芙芙不在他眼前发生的一切，他都迫切想知道。

既是出于自身感谢，同样也想额外弥补这些人，将来万一霍芙芙得知了这些后续十之一二，不至于再觉得连累了谁，而陷入莫须有的愧疚。

但李梵音被辞退后，已经回到了家乡。

夏勉想着那晚，大太太打在她脸上的响亮巴掌还有失去理智的辱骂，足以将一个才出社会的小姑娘的自尊给碾碎。

他也无法向方舸保证李梵音还会不会愿意回到这个城市。

方舸让人事加码待遇，重拟了入职合同，又附上他亲手写的总裁邀请函一起直接寄给了李梵音，只待她签下自己的名字就行。

公交车司机是当地人，这条线路也是因着方家资助贴补才保留至今的，小储稍加打听，很快就拿到了他的地址。

等他俩找过去的时候，冯师傅正修剪着花，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邻居聊着天。

“你老婆才刚卧病在床，正是用钱的时候丢了工作，退休金的年龄又还没到，哎，这叫个什么事。你说你费什么事违反规定，送检车辆去载客。”

冯师傅乐呵呵地回复邻居，“那我也不能不管，那姑娘已经失温到出现幻觉了，穿那么单薄还喊热，非要解下披肩。那条山路又不是贯通的，山顶尽头就一个方家大宅，平日里连往来车辆都少，真不管就冻死了，谁忍见啊。人挪活，我总会有出路的。”

“你这真是……哎……你就不怕她是人贩子，山上的住户，非富即贵啊，哪家能没辆车呢。大晚上抱着个孩子在山上跑，多可疑啊。”

“哪能不怀疑呢，你是没看见那姑娘的样子，嗷嗷哭着，和怀里哭哑了的那孩子神态一模一样。举着公交卡一遍遍和我说她有坐车钱，这就不是钱不钱的事……只是她求我带孩子去市里医院看病，大概也是急得慌了神了……”

“……我看她脚上鞋也没有，指甲盖踢翻开了都不晓得疼。后来她借我电话给她爸妈打电话，出气都大过进气了，连个完整话都说不出来，还是我帮她听的电话……”

“那多亏是遇上你，临时起意非得去给车送检……”

冯师傅站直腰，捶捶后背，给坐在旁边轮椅上晒太阳的妻子擦了擦口水，“我直接给她送到了医院外面，那来接人的老俩口，我看也是相当体面的家庭了，可惜孩子在人豪门手底下还是遭了这么大的罪。”

“哎！”

两个聊天的老人双双一同叹了口气。

方舸站在拐角听了许久，手在袖口下握了又握，许久才平复下心神朝冯师傅走去。

“老先生，这是您养的水仙么？开得真好。”方舸用手拂过柔嫩莹白的花瓣，香风扑鼻而来。

冯师傅回过头来看着眼前两位陌生的年轻人，他手里浇水壶里的喷出细密的水丝，在阳光下倾泻跳跃的流光。

高大俊朗朝他问话的那位，虽然脸上笑着，眼尾却有些红，像是才擦过眼泪一样。

“老先生，我正好缺了一位花匠，薪资福利都齐全，上班还能带上家属，要是老先生愿意的话，我们可以详细谈谈。”

年轻人卓然贵气的风度，实在不像是个骗子。

小储闻言，立刻将物业园林的就职环境调出在屏幕上，一一为老人介绍起来。

冯师傅诧异又惊喜地和邻居对视了一眼。

邻居哈哈笑起来，“老冯，老话怎么说来着，好人还是有好报的。”

方舸回到车上，却没有坐到副驾驶上，一个人窝在后座里摸着旁边的儿童座椅一言不发。

小储回忆起那天山间的身影，心下也是很不好受，默默将车内的灯光都熄灭了，什么也不说地静静陪着上司，等着他心里的创伤缓缓。

方舸此刻心里无比想念霍芙芙，他拿出手机，看着霍芙芙的头像，再也没有像之前那样犹豫，直接将语音拨通了过去。

“芙芙，你在哪？”

霍芙芙听着电话那头方舸重重的鼻音，嗓子也很沙哑。

“方舸，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