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拥抱（1/2）

夏勉本来例行巡视着悦澜庭物管每日的工作内容，挨个排查落实情况。却突然看见人事沉着脸带着几份解除劳动合同证明往办公楼走去。

他才入职没几天，总觉得那一沓里，也有他的一份，尽管忐忑，夏勉还是将手上该做好的工作继续进行下去。

没过多久，他接到总裁特助的消息。

夏勉还算平静地往会议室走去。

在安静的电梯里，他不免想起，昨天他所管理的门岗将自家总裁关在大门外晾了半天，还是特助亲自出来补齐了手续才将人接了进去这事。

终于秋后算账，午后问斩了。

但他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没有过错，只是坚持规章制度尽职尽责而已，如果……如果这位总裁也一样不讲理的话……

大不了再跳次槽。夏勉这么想着，说不出是难过，还是事情终于尘埃落定，忐忑的心反倒觉得踩到实处。

他长吁一口气，敲响了会议室的大门。

小储将夏勉请了进来，直接领到方舸的左手边坐了下来。

夏勉小心打量了一眼，他不认识眼前的这位，只觉得有种上位者的压迫感，便默不作声盯回桌面。

这样近的距离，连眼前这位腕表上的月相小盘都看得清清楚楚。

坐在桌子另一边的几个人，夏勉是认得的，都是自己上面的高层领导。

几人拿着辞退通知，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将身下的凳子都推得刺耳一声响。

这些元老摆明了是不服方舸的。但他开出的条件和摆出的辞退理由实在无从拒绝。有个人带头签了离职协议，剩下的人也渐渐瓦解，几人全部签完后，就被人事领走了。

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只是想问你些事，不用这么紧张。”小储端了一杯水给夏勉，又重新坐回了方舸身后。

“你在悦春棠的时候，对方承柯的夫人有印象么？”方舸单刀直入。

夏勉没想到竟问的是这个，他有些措手不及。

“接触不多，只在她才入住的时候见过几次。后来，就是前不久，又再见过一面。”

“为什么？她没有和方承柯常住那边么？”方舸轻轻点着手里的笔。

“那倒不是，她一直都在的，只是听说病了，就没怎么出门了。”

“病了？”方舸直直看向夏勉。

但夏勉不肯再多说了。

“我虽然离职了，但也不能向外人透露服务对象的隐私的。”夏勉低下头，紧闭上了嘴唇。

“哦，你才入职，大概不知道，这位是方家大公子。前些日子方二夫人到我们悦澜庭来修养，大公子出于一家人的关照，想多了解一些，不是什么外人。”小储出言解释到。

夏勉不清楚方氏家族里的弯弯绕绕，只想着是方长公子这个大叔伯作为一家之长，关照一下家族里的弟媳倒也没什么不妥，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嗯，您不知道么，是精神类的疾病，所以方二公子从来不让她出门，怕出什么意外。对我们物业也是格外强调过，在公共区域看见了二少夫人就得赶紧将人送回去。”

“连别人去见她也不行？”

夏勉点点头，“几乎是断了跟外界的联系，上次二少夫人连手机都是找物业实习生借用的。大概是怕刺激到二夫人吧……”

夏勉对霍芙芙抄袭那事也有所耳闻，即便是两年后，网上依然也有对她的唾骂，想来二少夫人就是这么被逼疯的吧。

“连她娘家的父母也只在她月子期间接来看过一次。”

方舸手里的笔顿住了。什么精神类的疾病，就是正常人也要被方承柯给圈禁出毛病来了。

怪不得霍芙芙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说来，二少夫人上次跑出去没有受什么伤吧？我真是好心办了坏事……”

夏勉不安地搓着手。方舸没有出声，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那次二少夫人来归还捡到的小孩补习包，当时是我检查的，对比过寻物启示后，我的确发现上面少了一个玩偶……”

“……二少夫人没病的时候，其实是一个很开朗热情的人，见到我们都是笑眯眯客客气气的，那天脸色却苍白憔悴得很，身上穿得也单薄，所以那次我明知道少了一个玩偶，却不想多为难她，没准捡到的时候就没有呢，一个玩偶罢了，我是这么想的……”

“……谁知道，玩偶里面有张公交卡……”

心神微动，方舸想起那天在山间追着公交车跑的身影，他心里一紧，“你说的是哪天？”

夏勉说的日子，果然就是家宴前两天，自己刚回国的时候去看老祖的那次。

那个追着公交跑的身影，孱弱得都快被夜色吞噬了，身上衣衫单薄得如同流浪的人一样，不知是靠着一股什么劲，跌跌撞撞地追着前面的车辆。

方舸全都想了起来，但他不愿意相信当时那个人是霍芙芙。

他慌张一笑，“我记得那天，山顶的公交车停车场被借用，公交车都停了，你说她是拿着公交卡乘车走的，应该不大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