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 怨恨无用（1/2）

第097章 怨恨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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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在沈睡。外面却完全陷入了黑夜的掣肘。一里一如三年前的无数个夜晚般有意为这个昏暗的卧室留下了一盏橘色小灯。她擡起蔷薇色的眸紧紧地凝视着又多了一项陪伴的温暖空间, 隐隐刺痛与不愿回想的某段记忆才终於为光亮下的那张平静睡颜所冲垮。或许今天是不用吃药能暂时拥有正常梦境的日子。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正打算用一侧手肘支撑住下颌稍微休憩会，却被眼前金发男人的沈闷咳嗽喘息声打断了所有计划。他此时的状态似乎也与一般发烧有着明显差别, 两颊的异常涨红伴随着眉头的狠狠皱起。安室透呼吸的频率在加快，就在少女急忙探身上前阻止他死死咬住唇的自虐行为时, 他猛地睁开了眼开始喃喃自语。

“我没有其它目的，只是按照朗姆的命令去试探白兰地的能力。”

“无论你们问多少遍，这个答案都不会变。”

是陷入被审讯时的应激状态了吗？望着安室透泛着无机质暗光的紫灰色瞳孔，一里感到了心脏位置的某处缺口在不断扩大。

或许这就是他能成功截走贝尔摩得任务的原因。这种奇怪的表现大概是药物反应的作用。联想到不久前利用自己职权获取来的小林慧乃最新消息, 一里的眼底隐约闪过覆杂的情愫。她……与自己一样，还是深陷组织的控制中了。如果没有猜错, 为了抢来这次任务，安室透一定重新接受了一轮新研制的自白剂考验。毕竟无论是白兰地如今的地位还是未来的那项任务对於那位先生来说都是颇为重要的。为了保险起见，即便是已经获得代号的波本，也必须在重覆确认对组织忠诚的情况下进行更为谨慎的审查。而这个药物的发明者便是一里并不完全陌生的小林慧乃，说起来与安室透的真正羁绊便是由小林前辈的委托开始……他一直都很担心着自己的姐姐。

可是——一里如今还未能得到那位先生的允许即拥有任何接近研究组的机会。过去的三年来, 她不是没有尝试过与其它人联系……只是每一次都被那位所谓的“忠诚的部下”也就是卡慕阴着脸阻止了。

一里已经不想再称呼他为秋濑了。自从那天醒来他用着比琴酒还要残忍的方式威胁自己必须留下和服从那位先生的命令起, 她就在心底做下了绝对不会把他等同於过去的秋濑仁彦的决定。

是的，真正的秋濑已经死了。他, 也就是卡慕——只是行动组的刽子手与那位先生有意派来监视自己的眼睛而已。

或许这些年表现出的对於自己的强烈维护也是出於那位先生的命令——垂着眼用指尖拂去安室透额角的汗水，一里想起了刚抵达欧洲的一些事。嘴角也不自觉地微微撇起露出了苦涩而强自忍耐的笑。

[你竟然还敢提起这件事？一里波知, 我应该警告过你不要再做下背叛组织的事！你想要那份关於吞口的账簿？呵……你似乎产生了某种误会。我可不会给底下的杂鱼们留下受人把柄的机会, 至於你, 如果不是那位先生的命令……我想我们的缘分大概已到了尽头。]

当时的卡慕用一种极为冷淡的视线看着远方，完全不想理睬彻底陷入恐慌与迷茫的一里。他的目光也没有一分一秒落在她的身上。嗓音带上了莫名的残忍与威胁。

[事到如今, 我也不想和你继续伪装下去了。过去的事可以既往不咎，我或许是对於你有一些好感, 不过就像之前做出的警告一般——那是最后一次了。如果现在你以白兰地的身份妄图做下任何一件背叛组织的事……我会亲手杀了你！还有你周围重视的每一个人！]

这并不是简单的恐吓。那个时候，完全展现行动组杀手姿态的男人直接朝一里扔出了可以随时夺走她周围幸福的直接证据——那些散落在她面前的一张张熟人日常照片与隐藏在背后的黑衣外围成员无一不让一里陷入了几乎被悔恨与隐藏的恐惧压垮的崩溃状态。

而他却不知何时朝她勾了勾唇，露出了轻蔑的笑。

[撒，在琴酒忙完交接的任务返回之前给出你的决定吧。你会好好地留下来为那位先生效忠吗？]

[我不是每一次都能给你犹豫与逃避的机会。如果再有迟疑或者一句假话，或许最先遭罪的就是你的朋友——八原香依。她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开朗孩子呢……一里波知，你要让自己的错误决定祸及原先唯一的朋友吗？]

瞥了眼地上那张露出灿烂笑颜的少女相片，卡慕冷淡地移开视线，在握起手机的那霎也扔出了相当危险的一句话。

他在逼迫当时的一里尽快做出正确的决定。而紧接着毫不犹豫地拨通某个人电话的行为更是险些点燃了一里努力想要摒弃的汹涌杀意与憎恨。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你就这么想要把我拉进黑色而腐臭的漩涡中吗？比起被愤怒|侵|占|与彻底崩坏一角的心，她感受到的更多的是一种彻底失去方向的迷茫与绝望感。其实她并不是没有怨恨，也不是总能以绝对的正义感做出超出自己容忍范围界限的原谅。一里波知，事实上她很想逃离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