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2）

第 22 章

春日夜晚的清风吹乱了莫安时的头发，他在时安后面，走得很慢。

街道旁稀稀拉拉的灯火，照亮了脚下的路。

这个时间回去，肯定是要挨到的，算了，挨打他也愿意。

“明天，我还会在老地方等你。”

本来时安是想送他到小区门口就不上去了的，怎料到父亲拿着棍子已经在楼梯口等了很久。

父亲黑着脸，手里的木棍轻，点着手掌。

居委会王阿姨上去时，见在此站了很久，便问，

“老莫啊，怎么晚了，还在这做什么？”

父亲脸上扬起客套的笑容，

“我在等我家不成器的儿子呢，怎么这么晚回去啊？”

“今天街道事情比较多，所以就晚了些。”

本来王阿姨都要走了，又折返回来，“老莫啊，孩子不能老是打的，要注意教育方式。”

“放心吧王姐，我有度的。”

父亲的情绪收敛了些，说话时，远远看去脸上虽然有笑容，可眼里全无笑意。

莫安时还是鼓起勇气，跛着脚走了出来。

王阿姨走后，父亲的脸上立马蒙上了一层阴霾，看见莫安时更是，脸上的愤怒不加掩饰地露了出来。

莫安时能感觉到周围的气味在逐步降低，他手在校服兜里握住没吃完的糖，跪在了父亲面前，用手抱住了头。

想象中的刺痛感并没有袭来，昏暗楼道灯光下时安挡在了他前面。

“叔叔，安时只是生病了，才回来晚了。”

棍子落在时安的肩颈处，顿时，挨到的那一片皮肤，红肿了起来。

父亲也不知道从哪里，跑来这么号人，收起了棍子，疑惑的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父亲气场还是挺有威慑力，即使这么久，时安还是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才说道。

“时安。”

“时安？”

这个名字让父亲楞了楞神，时安借此机会将药品拿出来给他看。

“叔叔，他真的生病了，安时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如果是平常，莫安时一个人像父亲这么说的话，父亲是绝对不会听的，只有在外人的劝阻下，才会停手。

很久之前，他母亲还在的时候，因为母亲最宝贵的镯子碎了，父亲怀疑是他干的，就把他叫到跟前严厉地训斥他。

那时他年纪还很小，不是自己做的事，绝不会承认，父亲觉得他嘴硬，擡手欲进行爱的教育，还是母亲拦下。

母亲擦干了他的眼泪，温柔地对他说，“安安，我相信你，你父亲呢脾气不太好，你慢慢和他解释，他总会听的。”

父亲只是不想听他说的话而已。

父亲转身，上了楼梯，“还跪在那儿干吗？回家！”

莫安时这才起身，查看起时安的伤势，从红肿程度来看，就知道父亲下了多狠的手。

“我不疼的。”

时安扯出一个没事的微笑，扶着莫安时的身子将其送上了楼梯。

阳台处，父亲早已进门，看着他们在那互相搀扶的身影，嘴里喃喃道，“时安。”

两人体型差不多，容貌也极为相似。

安时和时安。

到家门口后，时安只是往里张望了一下，父亲边说。

“进来吧。”

应声，时安进来了，他拘谨地在父亲的邀请下，坐在了沙发上。

父亲则坐在他右边，离阳台最近的那一侧。

父亲开门见山地说，“你学习怎么样？”

果然，家长询问其他孩子第一件事就是问成绩。

“挺...好的。”

“有多好？”

有多好？考上当地重点大学算不算，但他现在的年纪不能这么说，只是说是，“保送了。”

他确实被报送过，这也不算假话。

“你知道安时他学习怎么样？”说话间，父亲还瞟了一下莫安时。

莫安时咽了咽口水，因为他的成绩很差，差到被形容拴条狗来考试都比他考得高。

“我知道，因为我觉得安时有很大的进步空间，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让他改变。”

家长嘛，只要孩子成绩好，他做什么都是对的。反之，吞口水都是一种错。

父亲满意点点头，脸上的阴云这才消散。

“如果真是这样，我将不会再限制他出行。”

时安的父亲达成了约定。

在莫安时将时安带进卧室时，父亲再度开口，“时安，你这名字是谁给你取的？”

“没有人，我是孤儿。”

他确实和孤儿没什么两样，每日重覆不是挨打就是挨骂。

莫安时比他幸运多了，至少还有自己。

“这样啊...”父亲没再多问，站到阳台前抽烟去了。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