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2）

第 20 章

甜甜的糖陪他入甜甜梦，可再甜的糖，完全化完以后，回味却只有苦了。

清楚起来的时候，他浑身都在发疼，经过一晚上的时间，伤口已经结痂了，肌肉损伤的部位还在隐隐作痛。

父亲已经出门了，只给他留了五块钱，这一天的生活费。

早上他选择煮两个鸡蛋，将钱放在床头柜最下面的暗格里，中午学校给午饭，晚上通常他都不吃饭的。

吃完饭后，他才去学校。

几条街的路程，他忍着腿痛，一点点挪到了学校，赶在预备铃响起之前进了班。

见到他来，众人的眼睛一直追着他看，看得他心里毛毛的，还捂着嘴偷笑。

等他到了座位才看到，干净的桌面又被油性笔画上了乌龟，写上了脏话。

这一切，莫安时都见怪不怪了，他只收拾好书包，整理好物品准备上课。

见他没反应，那些人也自讨没趣，坐他后面的人，今天也照例在他背后贴了个小字条，上面画着王八。

下课后，会找来纸巾擦拭着上面的痕迹，干净的，心情也会变好。

为了不使人看出他身上有伤从而笑话他，他除了上厕所，基本上就趴在桌子上睡觉。

莫安时学习差，从升学后的一个月月考开始，逐步地拉低了班级的平均分。所以课堂上，老师对他的反应也见怪不怪了，不捣乱就行。

他的一觉睡得很长，放学了也没有人跟他讲。等他醒时，已经放学了一个小时。

他的身体酸痛，校服和头发上沾了很多的灰，悄悄摇晃脑袋，那些粉末会一点点飘洒下来，落在他的肩上，迅速白了一小片。

他去了卫生间，将头伸进水槽里，用水冲干净头上的粉笔灰。

水很冷，尽管他很冷，他也不愿见到那个人时，是这样狼狈的模样，他不想那人可怜自己抑或者排挤自己。

等水槽里的水变得清澈，他这才擡起头，冰冷的液体划过脸颊，生疼。

“哟，疯子还在学校里洗头啊，是不是下一次就要在学校里洗澡啊？”

“诶诶，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王八戏水？哈哈哈”

刺耳地嘲笑在他身后响起，他转过头，甩干了手上的水，这样的话他听多了，只当他们在喷粪，不理会就行。

他表情冷冷的，从他们中穿了过去，得快点走，时安还在等他。

也许是他的面无表情的反应惹恼了带头羞辱他的人，那人拽住莫安时头发往后一扯，“拽什么？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本来莫安时还在心里想着时间，突然后脑子传来紧密的刺痛，在他略显惊愕的表情中，身体重重地摔倒在洗手池旁。

地上和台面残留的污水，将他身上的衣物浸湿大半，目光阴冷地瞪着向他动手的人。

对於他的表情，那人不满意，“狗东西，你给谁摆脸色呢？”说完，一巴掌扇在的莫安时脸上。

巴掌强烈的冲击使得莫安时的头磕在洗手台的标间，太阳穴传来刺痛，他咧了下嘴唇，脸上还是面无表情。

莫安时的不反抗，不说话，并没有让施暴者停手，而是更加得寸进尺。

随即又一下，那人擡起腿，用脚后跟使劲地碾着他的小腿。

身体的疼痛使他咬紧了嘴唇，温热的液体从额角流出，夹杂着发尾未干的水分，将胸前的校服染得通红。

“流血了，要不咱们停手吧？”

“怕什么，又不是咱一个人欺负他，他要是告状，全校那么多人他也指认不过来。”

那人的话没错，欺负他的又不止他们几个，况且老师也不会站在他的这边，他完全就是孤立无援，任人宰割。

在他们准备第二次下手时时候，有老师路过并制止了，好笑的是，他得到了几句轻描淡写的道歉，施暴者们只得到了几句口头警告，最后和老师笑盈盈的挥手告别。

莫安时忍着身上的剧痛，一瘸一拐地出门校门。

“真没用，还手都不会。”

天已经很晚了，那人已经不在了吧？

明明心里是这么想的，本来都打算回家了，可心里的信念还是驱使着他向约定地点走去。

他只是想亲眼看看，万一那人还在呢？

他这种行为引起了某人强烈的不满，

“喂喂喂，你去那里干嘛，你觉得那人还会在吗？”

路灯下，那人望着眼前的河流，神游天外。

他怔在原地，原来他还在。

明明只想看一眼，但时安如果见到他这么狼狈的模样会对他怎么样，怜悯吗？

“安时！”那人的目光还是注意到了他，飞快地跑向了他的身边。

在见到他身上的伤以后，时安脸上满是担忧，关心地问，“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莫安时别过头，小声地说着，“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