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2）

第 18 章

卫泽念不见了，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和过去那个人一样消失不见了。

莫安时窝在宿舍里，室友说带他去户外走走他都没去。

他的脑子里，一直在想着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手里还攥紧了撕碎的门票。

好像是一场梦。突然，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忘了吗？他之前是怎么抛弃你的吗？”

“...”

“孬种，又不要你了。”

“不是的，没有。”

“那人连自己的真名字都没有告诉你，你还坚持什么？”

莫安时捂住耳朵，试图不让这个声音进入自己的脑子。

这不是外界的声音，无论他再怎么努力，讥笑声还是进入了他的脑子。

药，他需要药，他俯身去寻找，而耳边的声音却越来越大。

“当时还不如让那个人不要救你，让你摔死算了。”

莫安时的手一顿，“你说是谁？”

因为长期的治疗，莫安时对那部分记忆已经忘却，直到那个声音嘲讽地入耳。

“我早就说过，你要是死了，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吗？”

六年前。

母亲的过世，父亲开始终日酗酒。

小区里，和他同龄的孩子只有卫泽念，而卫泽念也被亲生父母带去了国外。

白天学校里，因为他阴影不合群，常常遭受排挤。

黑夜父亲在客厅里发疯，将碗筷杯子，那些能摔碎的东西通通扫到地上。

他窝在被窝里，死死地用手掌捂住自己的耳朵，但那些污言秽语还是会进入他的脑子。

时间久了，他变得越来越自闭敏感，压抑不愿说话。

越是这样，对他的期压越来越厉害，软柿子只会被更多人拿捏。

突然有一天，他能感受都有人在他耳边说话，恶魔般地低语，“孬种，去死吧。”

还给他说了什么是解脱，他跟着那个声音攀上了学校的天台。

“跳吧，跳下去就是自由。”

他完全被脑海里的声音所操控，身上的疼痛也在慢慢消失，“跳下去，就不痛了吧？”

然后眼前一黑，一个身影将他扑倒在地。

头部的疼痛使他晕了过去，眼前人也没来得及看清楚，只听见那人说自己叫时安。

时安？和自己的名字好像。

再醒来时，莫安时已经回到了他所在的教室，身上披了件陌生外套。

那个叫时安的人，坐在他的位子上，用着抹布，一点一点擦掉课桌上难看的痕迹。

“你在干什么？”

他不理解，明明素未相识的两人，他为何要帮他擦掉那些辱骂的话。

见到他醒了，手上的动作还没停，只是用温柔的话语对他说，“这些太难看了，课桌还是要干干净净的才好。”随着他的动作，桌面慢慢变得干净。

“你为什么要怎么做，我又不认识你。”莫安时警惕的问。

“可我认识你，你叫莫安时，xx中学7班，家住在...”

随着那人爆出他的具体情况，他的眉头紧皱，目光变得冰冷，“你也是和他们一样来凌，辱我的吗？”

时安看他如此戒备，只好继续说，

“不，我只是想说，我想和你做朋友，因为我很了解你。”

说完，时安将他缓缓地靠近，嘴角带着笑。

莫安时不是很能理解他的行为，只是下意识后退，看到那人逼近，心里那种被欺负的害怕感上来了，不自觉地抱紧了自己头，闭上了眼睛。

料想到拳头并没有落在他的身上，只是感觉身子一暖，那人将自己拥入怀里。

“别怕，我会保护你。”

莫安时能听见那人的心跳，体温，灼热的温度，连同他的身子都暖了起来。

月白风清，俩人一起抱了好久。

看了眼黑板上方的时间，已过凌晨，他的父亲应该也要喝完酒回去了。

要是被他发现自己不在家，一顿毒打是少不了。

莫安时怕痛，他得忍受别人对他的辱骂，能忍受别人对他吐唾沫泼脏水，唯独忍受不了疼痛。

可能是因为挨打挨多了，当别人擡起手时，他都能感觉到害怕。

莫安时看着时钟在不停的走动，他的腿已经开始颤抖起来了。

最后时安将他送回了家，路过商店还进去买了包大包的那种水果糖，塞在他的怀里，“难过的话，就吃糖吧，这样心情会好点。”

莫安时抱着糖，有些不知所措，说了句连他自己都觉得羞愧的话，“我们还能再见吗？”

那人揉了揉他的头，又将他拦在怀里抱了一下，拍着他的后背。“明天下课后，我会在那间教室等你。”

莫安时上楼以后，从楼梯间的窗户还能看到那人站在路灯下冲他微笑，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