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奇怪的强盗（花影）（1/2）

不知何时，人鱼都聚集在了石头下方，他们匍匐在水里，像朝拜神佛。

“尼娜，”花影说，“照顾好族群，我走了。”

“花影，你要去哪里？”

“寻找始祖。”

“花影，”尼娜眼里有不舍的神情，“你要注意安全。前面有个怪人。”

“怪人？”

“外表与你一样的人，但有点傻。”尼娜说，“他叫赵信。”

“知道了。”

花影掠过人鱼村落，向前飞去。经过一片洼地，到了一座大山前。山前，有一堵山石自然形成山门。透过山门向上看，山上怪石嶙峋、绿树参天。

此时，“太阳”西斜，已近昏黄。

“哚！”一个蓬头垢面的家伙走了出来。他站在山门处，双手合抱，怀里竖着一柄大斧头，“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花影打量一下：他一米八左右，穿一件蓝色破夹克，夹克肘部位置露出了白里子，但他穿得很整齐。与整齐的衣服不搭配的是他的头发，他的长发乱糟糟的，纠缠在一起，遮住了脸。

花影想，他应该就是尼娜说的怪人，赵信。

“小贼，”赵信大吼，“拿钱来。”

花影不说话，看着他笑。

赵信似乎觉得尴尬，不自觉地摸了摸后脑勺。

“你叫赵信？”

“啊！”赵信拖了一个长音，“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你是误入造境。”

“你......”赵信瞪大眼，看妖怪一样看着花影。但他马上哼了一声，脸色肃然，“知道也没用。今天，就算金罗大仙来了，也要留下买路财。”他一震斧头，斧头上隐隐有野兽隐现。他说，“除非你胜了我手里的斧头。”

“有吃的么？”花影发现，赵信应该是脑子受了刺激，坏掉了。

“吃的？！”

“我饿了。”花影夸张地揉下肚子，“饿肚子的感觉很难受。”

“是，饿肚子的确很难受。”赵信脸上有余悸，“你跟我来。”

花影跟着赵信穿过山门，来到半山坡的一个石头屋。屋子不大，靠东是石头床、铺着兽皮；中间有张石头桌子，一把石头椅子。屋外挂着很多风干的肉。

赵信说，“你可以随便吃。”

花影自己动手，取下肉干，一样样摆在桌子上——足有八样不同的肉。花影大方地坐在椅子上，看了赵信一眼，“你有酒么？没酒怎么吃肉？”

“有。”赵信拍了拍腰间酒囊。

“太少，不够喝。”

“小丫头懂什么？”赵信拍拍酒囊，“我的酒囊是宝贝，内分九宫八十一格，每一格就是一个酒缸，可盛天下美酒。”

花影笑了，“我们比一下。”

“比试？！”赵信想起了强盗的身份，他大跨步地走出屋子，拽过放在屋外斧头。他一顿斧头，大吼，“小贼！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花影轻抚额头，“我是弱女子。动手打架不是你的对手。如果我们比喝酒......”花影误入造境后，再也没闻过酒味。遇见好酒，花影不能放过。“你一定会输！”

“我会输？”赵信指着自己鼻子，一脸不屑。

“你赢了，我留下买路财。”花影说，“你输了呢？”

“不可能。”

“凡事都有万一。”

“我输了，任凭你处置。”

花影瘪下嘴，用下巴指指赵信腰间的酒囊，“光用嘴说，分不出胜负。喝了，才知道酒量好坏。”

“好。”

“捡两个贝壳进来。”水下境，贝壳随处可见。

赵信扔了斧头，捡了两个差不多大小的贝壳。进了屋子，他把贝壳摆在桌子上，顺势坐在床上。他解下腰间酒囊，倒了两贝壳酒。贝壳很大，一贝壳可以装半斤。

酒，是好酒，一出酒囊，就发出醉人的香味。

“干！”两人端起来，一饮而尽。

烈酒配肉干，简单但别有风味。

一会儿，两人喝了四贝壳、大约两斤酒，吃了三四斤肉。

花影脸上微红，正是喝酒的好状态。“再来。把酒满上。”

赵信瞪着眼，看了花影一会，“我输了。”

“你输了？”

“我......”赵信直挺挺地倒在了床上。

屋外，天黑了。花影不想抹黑赶路，就在屋子里休息。花影没有睡意，斜靠在椅子上闭着眼养神——花影还没适应水下境的时间周期，一个昼夜大约是八小时。

造境时间过得很快，天很快就亮了。

赵信打了呵欠，起床了。他从床上坐起来，伸直胳膊，使劲伸个懒腰。赵信看到花影，身体猛地一抖，眼里都是疑惑。

花影一愣，赵信忘记刚才发生的事情了么？花影说，“我们昨天比酒，你输给了我。你还记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