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牺牲（1/2）

中国香港，这是个晴好的天气，维多利亚湾就像是水晶球里的景一般清澈。透过英都大厦的玻璃幕墙，老乔刚好可以在他位于28层的办公室里将维多利亚湾的景致尽收眼底。老乔已经年逾五十，慢跑和网球使他身材保持得还好，若不是已经稀疏见顶的头发，精气神应该完全不输给三十岁的年轻人。老乔名片上的称谓是北海油气公司驻香港办事处的高级经理。当然这只是装装样子，他在这个都市已经生活了20年，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老乔此刻正坐在办公室里，办公桌的对面坐着一个年级在40上下的女人，一头精干的短发，带着休闲运动范儿的简约深灰色职业套装，除了一对亮晶晶的钻石耳钉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饰品。这在圈子里她也是一个传奇的女性，她的名字叫做赵姗，她曾是一名大陆特警，在国际女警大赛中一人夺得三个单项的金牌。她在香港公开的身份是隆盛船业有限公司驻港办公室的副总经理，当然，这也是装装样子。

“赵总，在香港还有你们不知道的事情？”老乔的语气揶揄。

尽管是打了多年交道的老朋友，赵姗此刻显然心事重重，丝毫没有调侃的心情：“你那里一点风声都没有？时间紧迫，我们的人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意外。”她急切地追问。老乔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你先别急，先把事情讲清楚。到底是一批什么货？”

“我们判断是一件威力很大的武器，它从日本起运，已经抵达香港。我们不知道它会被运往什么地方，做什么用。但是我们很确信的是，采购这件武器的人和我们的敌人有关。”赵姗说。

老乔皱起眉头来：“威力很大的武器？核弹？化学武器?”

“我们不能确定，它的代号叫做雪茄。”赵姗说:“我们破获这个情报的时候，它的部件已经全部离开了日本抵达香港。据我们所知现在它仍然在香港。我们有两个特工一直在跟踪这件事情，他们在日本突然随着雪茄一起失踪了。我们原先有计划在香港将雪茄截获，但是现在，情况可能发生了变化。我必须尽快和我们的人联系上。”

“我可从来没听说过雪茄这件东西。”老乔一边在头脑里搜索着一边说：“我的监控系统也没有提示有可疑的人进入香港。这样，我来联系一下日本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如果这件事情牵涉到极端组织，我们应该互相交换情报。更何况我们欠你一个人情呢，那个人你们要帮我藏好。”

“你可以放心，就像你说的，藏得连你们自己都找不到。”赵姗说。

在青衣货柜码头，一艘装载量6000车位的汽车远洋滚装船正静静地停泊在自己的泊位上。这艘巴拿马籍的巨轮从日本起航，中途停靠香港，在这里卸下2000辆崭新的汽车，然后装载其他货物，最终它将驶往澳大利亚的帕马港。

这是一个真正的巨轮，内部有8层装车甲板，还有一层集装箱甲板，整体结构就如同一个结构复杂的巢穴，就在这巢穴的深处，有一间隐秘的舱室，9个被锁在里面的人都是中国人。他们是船东在日本招募的船员，专门负责装载这一批汽车，但是就在货物装载完毕的时候，一群黑衣蒙面的武装分子突然将他们从生活舱中劫持，他们被彻底搜身，拿走了通讯工具，然后被关在这里。9个中国男人都是以研修生的名义被劳务输出到日本为日本企业提供廉价劳动力的人。他们中有4个来自江苏的北部，另外4个人来自山东，还有一个来自辽宁，这些地方都是对日劳务输出密集的地方，一个城市就能有上万人在日本工作。来自辽宁的那个人年龄最大被大家称为老韩，自从被关押以来老韩是最能沉得住气的，成为大家的主心骨。

一开始大家分析有可能是遭到了极端分子的劫持，甚至有可能是海盗。但是海盗在日本的港口下手实在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而且这艘巨轮在被极端分子劫持的情况下还能够顺利起航更是匪夷所思。大家讨论最大的一种可能性是海盗看上了这船上价值不菲的数千辆高档轿车，如果能被顺利劫持到索马里，一定可以向汽车公司敲上一大笔。

老韩安慰大家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海盗是不会杀人的，我们最多会被当成是人质，一旦有人付钱我们就会被释放。”后来的几天，那些持枪分子也的确没有为难他们，除了严加看管之外，食物和饮水倒也不曾短缺。大家的心都定了一些。

船舱里没有日夜的交替，他们的所有的计时设备都被搜走了，没人知道时间。老韩很有办法，他用可以均匀滴水的罐头瓶子做了两个滴漏，然后根据自己心率计算出滴完一瓶子水需要的时间，这样就大概有了一个计时器可用判断时间和日期。

这天，应该是在傍晚时分，大家刚刚吃完送进来的罐头餐。忽然听到外面有纷杂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打开那批劫持他们的蒙面枪手冲了进来，将他们从舱房里押出来，在外面的甲板上双手抱头跪了一排。老韩偷眼看了一下，在他们周围至少有十几个人，新出现的几个人身上的装备是美国海军特种部队的制式武器。

一排人的头都深深地低下去，只听见一个冷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