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模仿（1/2）

拉尔想到了什么：“您的意思是，我制作的天平无法使用，还是......这条路走向的终点也一样？”

拉尼娅说：“哪怕走到终点也是一样的。我说过的吧，天平是用于衡量交换的东西，而个人的衡量会影响天平的权重，所以每一个真正的天平魔法都是独一无二的、独属于自己的。它只是一个媒介，力量的根源始终在我这里。”

她伸指拨动着天平的托盘：“所以啊，安萨卡是个不折不扣的蠢货。他穷尽一生想要做出赫尔墨斯的天平的复刻，却没想过，越是接近原品，他就越无法触及自己的造物。”

拉尼娅一指按住托盘，另一端高高翘起：“我没猜错的话，你的那位合作伙伴应该已经对它试了一天还是毫无进展。她徒劳地想要使用天平，却没发现她的那一端空空如也。从一开始，她就不具备使用天平的资格。”

她松开手，天平恢复平衡：“除非，我放开了权限，准许你们使用。”

拉尔思考着：“那样的话，这个天平的制成不就是徒劳无功么，最终还是要寻求和您交易。权限......权限的放开，不一定需要您的同意吧，或者说，不需要您的主动同意吧？”

拉尼娅似乎笑了笑：“当然了，只要获得了权限就行，无论是欺骗还是窃取，手段无所谓。安萨卡高估了他的能力，也低估了赫尔墨斯的境界，他痴心妄想，企图占有赫尔墨斯的权柄，可他连赫尔墨斯的踪迹都找不到，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拉尔说：“书上说他感受到一道视线注视过他，他以为是赫尔墨斯......”

他顿了顿：“那时他的实验材料是白银独角......您给我的也是独角，虽然只是普通独角......那是您的视线？”

拉尼娅点头：“嗯。我注意到了他，并且注视过他的实验，很遗憾，他只是在浪费时间和资源，而且考虑到以后他可能会闹出什么麻烦的事，所以我终结了他的一切。”

拉尔问：“也就是说，如果他的实验有成功的可能，您会默许他继续下去？哪怕——”

“哪怕罪孽深重，哪怕肮脏丑恶。”拉尼娅毫不在意地接过了他的话，“很遗憾，我并不是什么正义使者，对那些毫无天赋的庸才更是没有半点同情。越是通向高处，低下头时，平庸之辈就越是渺小。”

她看着拉尔：“我在的位置太高了，高到他们在我眼中如同沙尘。”

拉尔点头：“我明白了。”

拉尼娅说：“我以为你会更失望些。”

拉尔说：“我没有资格擅自对您抱有期望，当然没有资格对您失望。”

他问：“比起那种不知所谓的情绪，我更好奇，怎么会是您？”

他注视着拉尼娅，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尽管他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安萨卡目睹了赫尔墨斯的天平，从而设计进行实验，怎么会引来您的注视？又为什么都会以独角兽的角作为构建天平的关键材料？”

拉尼娅说：“你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她平静地说出了惊世骇俗的话：“我窃取了赫尔墨斯的部分权柄。”

尽管有了猜测，可真正听到她说出口，拉尔还是震惊到失言。

拉尼娅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把他的思绪拉回现实：“你以后要学会收敛点，察觉到什么也要懂得憋在心里。知道么，有些事烂在心里是最好的，不然很容易人间蒸发的。”

拉尔说：“我不想对您有所隐瞒，仅此而已。”

拉尼娅摇了摇头：“白痴。”

她说：“我本意是让你试着从我这里获取权柄以使用它，可你这种白痴要怎么骗我呢？”

拉尔说：“我很抱歉。”

拉尼娅说：“那只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了。既然已经复刻了我的天平，那就试试复刻我的价值衡量吧。”

“价值......衡量？”

拉尼娅点头：“既然骗不了我，那就骗你自己好了。天平的衡量受天平主人的衡量所影响，只要你的观念能与我达成一致，你就能使用它。”

拉尔问：“这真的可行吗？”

拉尼娅说：“如果是真品，这当然不行——但这毕竟只是个低劣的赝品，你只需要粗劣地模仿一下就好了。这可以说是只有我知道的进阶知识，你要好好把握。”

拉尔说：“我完全没有头绪。”

拉尼娅说：“要是简单的话，我就不会给你留那么长的期限了。”

她打了个响指，天平从桌上消失。

巨兽商会的实验室内，爱玛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天平究竟去了哪，自暴自弃地瘫坐在椅子上的时候，发现天平完好如初地出现在实验台上，让她怀疑自己的精神状态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拉尼娅说：“接下来就该检查你有没有好好读书了，那本《呼唤深渊》你有好好看吧？如果你跟我说什么‘时间有限’之类的蠢话，就可以从这所学院里滚出去了。”

拉尔说：“我尽力阅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