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2）

回来路上，元贞道：“他送你钱财，你怎么不要？”

陆攸然觉得很是正常：“师父，咱只是帮个小忙，又不费力，收钱多不好意思。对了，师父，您是怎么看出来那个石狮子已经成精了呢？”

元贞道：“咱们都出来的时候，石狮子虽然没动，但眼中有灵光乍现，一直盯着那个小妾。这就说明，石狮子是沾了小妾的血才成精的，对她有情。”

陆攸然奇怪的问道：“石狮子变的精怪也会喜欢人吗？”

“物之无情者不能成精。物炼千年，最多修炼出灵，一旦染情才会成精。这就是灵和精的区别。其实，那石狮子也无害人之意，估计心中嫉妒，行恶趣之事，想吓唬吓唬罢了。”

“那师父为什么还要杀了它呢？”

《五界和议》是不包括精怪的，因为当初签订和议的五界都认为精怪不是生灵，而是一堆破瓦烂木。因此《宋刑统·妖物编》中对精怪的处置条例，也是只要精怪为祸，一律杀掉。不过在执行过程中，往往和执行人的态度有关，也不一定都是简单粗暴的处理。

“这种事如果我们不拦着，还会发生的。再多两次，那小妾和婴儿就活不成了。石狮子觉得是玩笑，那是他不懂人情世故，有时候害人不一定是有心的。小陆啊，你要记住，再不是故意，那也是害人，该动手就不要心软，否则会后悔的。”

陆攸然躬身受教：“是，师父，弟子记住了。”

二人回到客栈时，戚语平已经带着几个伙计过来，弄了几大车的物件，有绸缎布匹、金银首饰、瓦罐瓷器，还有一些漂亮的手工物件。

戚语平听陆攸然说自己拜了元贞为师，还学了御妖之术，正在补齐其他的降妖法术，十分羡慕，当下让伙计去抱了一坛子酒，自己给元贞送到了屋去。

元贞对戚语平的孝敬很是高兴，收了酒，就带着他独自进了屋，说是要传他几招法术。陆攸然只好看着戚家的伙计把东西转到空着的牛车上，塞得满满当当的。

傍晚的时候，戚语平才满面春光的露面，请元贞和陆攸然吃饭。陆攸然本想问戚语平学了什么法术，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样拜了师，但觉得当着元贞的面不合适，便问起密州现在的情况来。

密州的情况实在谈不上好。

卢家被密州官府查封后，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已经被拉走卖掉，现在就剩个空荡荡的宅院，也是准备发卖的。但由于死人太多，阴气极重，都害怕厉鬼闹事，谁也不愿意购买。为此密州刺史专门请了一位老道来设坛做法，超度亡灵。法会将持续七日，这才刚过去两天。

老道和那个叫周齐的，一直没任何线索，好像从虚空中跳出来，又跳了回去。

门派那边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付连成终于被提拔了，任命为密州清远堂的副堂主，目前正在考核期。付师哥现在该叫付堂主了，但没有请客，因为其他全是糟心的事。

首先，钟无英受罚，哪怕丢童男女一事和他一点关系没有，谁让他喝酒来着，差一点丢了性命不说，也让关键时候年永延暴露，损坏了门派的清誉。同时，他要是不喝酒，说不定还能抓到老道呢。

其次，门派来的长老进驻密州以后，不知道依据什么，认为年永延绝不是个例，各堂所说不定还藏着一些没有露头的败类，准备来个大清查。首先是清远堂，再次是三官堂和其他堂所。

所谓大清查，一要将所有和年永延有过密切来往的弟子全部排查一遍，看有无帮凶；二要将所有弟子一年以来的行为进行个梳理，看有无违规违纪的。听说，还要针对一些怀疑对象进行一对一的谈话、心理和行为测试。

总部来的长老带了好多弟子，列出了一张长长的名单，毫无疲惫地对名单上的人员进行逐一排查。一时搞得鸡犬不宁，沸沸扬扬，人人自危。至于现在有没有重点怀疑对象，或者发现问题弟子，戚语平就不知道了，因为他也是名单内的一员。

这么一来，导致很多曾经和年永延有过书信往来，或者一起办过事的弟子们愤怒不已。年永延心术不正，难道我们也有问题不成，非要每天报备行踪，隔三差五接受各种各样的盘问攻讦。有些弟子被折腾的精神恍惚，都有了离开门派的想法。

戚语平此次出来，还是行了贿后，打着缉捕老道的名义。要不然他哪也去不了，连密州城门都不能跨出一步。

陆攸然对此很是无语，觉得总部的做法完全莫名其妙，但也觉得查一查有无问题是对的，只说不清该怎么办。元贞在一旁冷笑，只顾着喝酒，也不表示一句。

抛开烦恼的事，戚语平对陆攸然下午没有收取降服精怪的钱表示很不满，要求他下次碰到同类事情务必收取。不能坏了规矩，导致师兄弟们以后也没办法收钱，断了财路。

说完，还磕磕绊绊专门引用《论语》中孔子教育子贡的话，说：“赐失之矣。自今以往，鲁人不赎人矣。取其金则无损于行，不取其金则不复赎人矣。”批评他降妖不收钱，和子贡赎人不取金子一个性质。

陆攸然很是无语，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