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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1/2)
少阴之像显现。
介非踏着轻快的步子,赶到棋癫面前,躬身、施礼。
棋癫依旧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来,徒儿,今天教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棋盘。
介非瞪着眼睛走近棋癫,只见棋癫宽袍袖口挥动,眼前的书橱消失,一副壮观的人间景象。
一片山区,耕作的人们,要么同属一个家族、要么同村一个队组,合占一处水源、拉联出一片地界,农忙时节,聚居劳作,日出而作则各自为政,日落而息亦泄泄融融。
宽宽的田地里,农人们正在收割麦子、荞、大豆。一处又一处极简版的田院小户,寓寄于自然,天成于人手。
最快乐莫过于农闲时节的万般景象:从茅草荆棘与黏泥石块搭建而成的临时小屋里,盏盏煤油灯分离出安其居也乐其俗的“袖珍小国”。
吹笛子的、喝土烧酒的、唱着曲子的,吵吵闹闹打情骂俏的,敷衍家族村落历史的,隐在田地塄坎边偷情的,预谋第二天活计的,小两口过度劳累气不顺而口舌相争的,煞有介事转过门来劝架说理的,人们自是逍遥、喧嚣闹腾,似乎根本不在乎明天会有怎样的艰辛。
在介非看来,这片遗世的农庄里,不像是大家一起劳动的,倒像是小国寡民在北国山区的历史重现。
镜头渐渐拉近,斜阳绕过山巅,束束金黄碎光,投于山地梯田,天地混成,几如史前。暮光反照,峰峦辉映,整个老庄惠风和畅。
庄口,一个老头扛着水桶,背水归来,他扬起古铜色脸膛,蹒跚在篱边小径,边走边唱:
诶哎,欢啊!我也像饭吃了可也像饭还没吃,我也像行路着呢又也像没行路,我也像唱歌着呢可也像没唱歌……
诶哎,欢啊!我也像吃饭着呢可也像睡觉着呢,我也像行路着呢可也像唱歌着呢,我也像背水着呢可也像行路着呢……
诶哎,欢啊!我也像干活着呢可也像闲坐着呢,我也像苦着呢可也像乐着呢,我也像活了半辈子了可也像没活过……
歌声苍劲有力,不拖泥带水,字字清晰,腔正浑圆,方言的魅力在这段唱词里得到极度拓展和尽情释放,那种似是而非似非而是的歌吟,竟然传递出一种晦涩而朗润的通达透彻,听得介非身心阵阵颤栗!
介非甚至不知该怎么去听,也不知该怎么才能听得懂。
但渐渐地他的身心似乎慢慢融进了那片山区,五股罡气在大小周天畅行无碍。原本汹涌澎湃的充沛罡气,自行穿行在每条神经,而他意念忽动,一个旋身,就到了那片山区,和老人一起歌吟……
一曲尽,介非看着眼前的老人,不得不问自己:这位老人,是癫迷痴狂的呓语,还是天高云淡的彻悟,或者仅仅是醉酒之后的胡言乱语?
而老人却看了介非一眼,快快乐乐地离开了,远去了。
介非分明感到,老人那颗从自然中来又回到自然去的心里,彰影着麦田与雨水的灵气灵性,化生着山川与空气的相斥相生,绾结着自我与天命的有限无限。
环顾四处,这片土地是那么的美好,无需文字、图像、石头、器皿来介入达意,自然呈现即是呈现自然,而眼前农人的身心,早已在农田里、塄坎边、荒山上、荞叶间、麦芒尖,与自然以水乳相融、直抵本性地的方式,完成了人与自然的同化!
朦朦胧胧的,心上烟尘瞬然剔去,原本是一颗没有被浮生颠沛浸淫的心,与另一种不染尘埃的说唱弥合无间。
介非睁开眼睛,又回到了山洞里。
他惊奇地发现,自己已经进入了去境境界。而他自己道心自显,遵从内心,领悟大道,他已经成为修行界中真正的强者。
他看着眼前的棋癫,立刻下跪,施礼表示谢意。
棋癫一点也不意外介非抵达去境境界。他看着介非,脸部的表情更显得柔和:“说说,看出什么来了?”
介非却没有直接回答,他睁开朦朦胧胧眼睛,悠悠地说:“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才是棋盘。”
棋癫点头回应。他对介非的悟性是十分欣赏的:“棋盘里的世界,绝非世人眼里看到的,不仅仅是简单的厮杀和掠夺,它更是一种布局,一种结构,一种启谕。”
介非有些迷惑地问:“那么,这些农人呢?”
棋癫说:“治大国,如烹小鲜。不能老是折腾,要释放人们的天性,让他们自己去生活,自去劳动,自己去经历短暂的人生。”
介非深深地点点头:“帝力于我何有哉……莫非,这就是他们快乐的原因?”
棋癫这才略微严肃地说:“大宋立国,温文墩澍。大宋看重每一个能肩负个人和民族使命的人才,不曾亏待过任何一个功勋卓绝的人。”
“理解农人的快乐,才能真正领悟大宋治国理政的初衷,你也才能真正接近龙战境界,然后在俗世界建功立业。时不我待,必须追着时间,赶着时间,用心去经历龙战境界的各种劫难,万不可懈怠!”
介非躬身施礼:“谢老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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